苏晚荷抚过丈夫青紫交加,血污肿胀的脸庞,心头像针扎了一下刺疼。
回到锦绣坊,婆母担忧地迎上来,搀扶着丈夫往阁楼上走。
苏晚荷安置好丈夫,又马不停蹄去芙蓉后街中药铺,捡了几副药,熬在炉子上。
喂丈夫喝下药汤,擦拭了身上的血污,三更天的时候,丈夫终于悠悠醒来。
苏晚荷方将襁褓中的孩儿放进摇篮,浅浅打了个哈欠,便瞧见丈夫目光呆怔望着床顶上方,遂惊喜道:“绍言,你醒了。”
沈绍言面无表情撑起身,“嗯,几更天了。”
苏晚荷倦意袭来,连语调也绵软了几分:“三更了。”
沈绍言掀开被褥,缓缓下地:“你也累了,歇息吧。”
苏晚荷诧异地见他强撑着病体下楼,“你这是要去哪?”
沈绍言扯过一旁的制服换上,语气漫不经心:“去见一个朋友。”
苏晚荷心下恼怒,仿佛天塌地陷般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疾步跟上去追问:“可是那位孟小姐?”
沈绍言神色未有波动,温柔抚过妻子的脸庞,弯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今日多亏了孟小姐救我一命,我醒过来,理应向孟小姐道谢。”
“可这么晚了。”
“我听说明日孟小姐要去京城,我等不了,阿荷,你在家中照顾朗儿,我去去就回。”
沈绍言掰开苏晚荷的手,大步流星走出了裁缝铺。
苏晚荷望着丈夫迫切而决绝的背影,揪心般的闷痛,坐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清早,沈玉萍在院子里梳洗,疑惑只有苏晚荷一人走下楼。
“大嫂,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大哥呢?”
苏晚荷面无表情抱着一盆尿片走到水井边,打水清洗。
“昨夜醒过来,便出去了。”
沈玉萍又关心道:“大哥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在警署当值啊?”
冰凉的井水没过葱根似的指尖,带着透心凉的清醒。
苏晚荷缓缓摇头,搓洗盆里的衣服,神色冷淡:“我不知情,他并未告诉过我。”
沈玉萍看出大嫂的情绪不高,这段时日大嫂照顾侄子也颇为劳累,且阿妈忙于铺子,大哥忙于差事,阿爸整日游手好闲,担子都在大嫂肩上。
她明眸一动,神采飞扬跑过来,抢走苏晚荷手里的衣服:“大嫂,你别忙了,我让阿妈帮你洗。”
沈玉萍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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