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他放下牌,非常高兴,现场请同学拿过来助行器,给小林妹妹演示了一下怎么用助行器下床走路。蒋峤西在门外看着,忍不住进去伸手扶了他一把。
“好好练了没有,”蒋峤西把踉跄的堂哥重新扶回轮椅上,他抬眼问他,“是不是光打牌了。”
堂哥很不耐烦,对林樱桃抱怨蒋峤西,说这个小堂弟自从开始实习拿投行工资了,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可爱了。
“就会耍帅扮酷!还没有大学毕业,有什么好装大人!”
林樱桃笑道:“堂哥我也这么觉得!”
蒋峤西站在一边,听着他们俩的控诉,笑得颇无奈。
堂嫂说:“就是要有峤西管着你!不然你天天只知道玩牌!”
堂哥抬起眼看老婆,可怜道:“都三年没有玩过了。”他又看林樱桃,一脸的“妹妹,你看我多么惨”。
以前,蒋峤西没有了堂哥,他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好像就无法消化了。他严重依赖着这位“人生导师”,到了没有他就会止步不前,失去方向的地步。
而现在,他自己成长起来了。他比堂哥小十六岁,却反过来成为了堂哥坚持复健的信念和支柱了。
林樱桃坐在沙发上,她看着蒋峤西卷起衬衫的袖口,弯下腰,陪堂哥用助行器锻炼。蒋峤西不叫他“哥”了,他叫他“蒋若诚”,同辈一般,要他必须坚持。
堂嫂给了林樱桃一把家里的钥匙。林樱桃趁周一去了,她提着从超市买的红糖和枣粒,用堂嫂家的蒸笼蒸妈妈教给她的枣面馒头。
她留了一饭盒放在了堂嫂家。
蒋峤西下班回来,看到林樱桃坐在餐桌边等他,桌上一盘子里摆了四个被揉得圆滚滚的小馒头,像四只小兔子,还被划出了兔耳的形状。
除夕那天早晨,蒋峤西去了一趟公司,上午就回来了。林樱桃有点赖床,她还躺在被窝里,看着他扯了扯领带,低下头来,她被他压住了,被他埋头闻她脖子里的气味。
林樱桃撒娇说:“别闹啦,爸爸妈妈要和我们视频了。”
省城下雪了。林樱桃靠在蒋峤西身边坐,皱起眉看电脑里,她根本看不到爸爸妈妈的脸了,只能看到窗外摇摇晃晃的大雪花。
林樱桃说:“爸爸,妈妈,我要和你们说话!”
林爸爸却在画面外说:“峤西是不是很久没见过雪了啊!你看,今天下得真大啊!”
林樱桃坐着,感觉蒋峤西的手从背后轻轻搂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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