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利息,咱们哥俩算什么利息啊。洗碗精的钱也不用给。你嫂子说,你那个洗碗精还挺好用的。”
汪叔叔在电话里道:“林哥,你别推了。你和嫂子在工地上成天累死累活挣那点儿钱,我还不知道?干电建的,日子过得又累又难,我从广西给嫂子买了套进口化妆品,就当为上回突然找你们借钱,赔个不是!”
汪叔叔在广西挣到钱了,从一个谁看他都倒霉的下岗职工,摇身一变成了拿大哥大、开小汽车的正经商人。林其乐坐在路边的暖气管道上,喝着葡萄汁,看蒋峤西和余樵他们踢足球。身后来来往往的电建工人们,每个人都在谈论汪叔叔的事。
蒋峤西踢了一会儿球,出了汗了。他索性到林其乐身旁坐下。
“你没带水?”他问她。
林其乐摇了摇头,看蒋峤西连睫毛上都有汗,她把手里的葡萄汁递给他。
蒋峤西接过去咕嘟咕嘟就喝,把林其乐剩下的半瓶都喝光了。
他们一行小朋友去工地小卖铺买水,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小卖铺里有人说话。
秦叔叔问:“他赚了多少钱?”
“不知道,”那个来买烟的客人说,“听说啊,他做了这一趟买卖,回来就要去省城买楼了!”
林其乐走进这家闭塞的小卖铺里。之前余樵说,秦叔叔当年情况特殊,是“运气好”,才能在公司工地上承包这么一间小卖铺的。
可林其乐看秦叔叔的情形,怎么也不像运气很好。
建筑工程是一门危险的行当,每年总要死伤成百上千的人。
秦叔叔就是其中一位,他受过工伤,左腿落下了残疾,不仅下了岗,家庭也破碎了。
如果不是余樵的爸爸从中说了许多好话,上上下下走关系,秦叔叔恐怕连留在工地上开小卖铺的机会都没有。
秦叔叔一直想治好他的腿,想回到岗位上工作。他每两个星期去医院做一次诊疗,花去了许多积蓄,可就是治不好。
到林其乐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去医院了。他每天学着群山地方上的市民一样,自己修炼气功治病。
快放暑假的一天,汪叔叔“衣锦归乡”了。他开的车就停在林家附近的路口,汪叔叔穿一身漂亮西装,手里也不再提什么安利产品了,改提茶叶和进口化妆品。他在林其乐家吃了顿午饭。
林其乐手捧着一大块荔浦芋头坐在家门前啃,这也是汪叔叔从广西带来的。妈妈从屋里叫她,说芋头又蒸好一些,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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