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间河畔的酒肆进去歇脚。
秦淮河岸列肆不知凡几,这间酒肆环境还算不错,一进大堂,便见垂落的竹帘隔开一张张的坐席。
因为天冷,慕朝游就给她和小婵各叫了一份馄饨吃。反正慕朝游是做不出她一个人吃独食,让初中的小姑娘在旁边伺候着的事。
她说好不容易出来玩,行走在外没有主仆之分。
小婵年纪小,和她待久了,也没了从前那么拘谨,忸怩了一会儿,还是捧了碗别过头坐到一边吃去了。
这家酒肆生意不错,从她们坐下起就一直不断有人进入。屋里烧了炭,暖烘烘的。
就在这时,厚厚的门帘又被人从外面打起,冷风夹杂着雪粒子倒灌进屋内。
小婵有点儿惊讶的嗓音忽然响起:“娘子,你快看!又是郎君和顾娘子。”
慕朝游捧着碗一愣,扭脸看去,只见帘子下掠过一道白如花瓣般的袖角。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苍白的手从那帘子缝隙间一晃而过,腕间绕着红色的缠珠红绳,食指与中指白玉、青玉指环各一只。
慕朝游记得王道容的手腕上就有这么一串缠珠红绳,是他幼时体弱时辟邪用的。
至于那两只指环,慕朝游也记得很清楚,是他自幼学习骑射琴乐平日里戴惯了的。
王道容他素日里极为爱美,十分讲究姿态好看,匣中首饰不知凡几,除了指环仍有玉簪、玉佩、抹额、香囊……林林总总,十分讲究。
再一看去,果见王道容和顾妙妃并肩踏入店中。
因为有帘子的遮挡,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她二人的存在。
小婵忙放下碗想过去行礼。
慕朝游赶紧拦住她:“他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
小婵犹豫:“可是……”
她这一犹豫的功夫,王道容和顾妙妃便已经入了席,落了座。
离得很近,甚至能听到二人的说话声。
慕朝游舀起一只小小的馄饨,垂眸吃了。
顾妙妃柔和的嗓音从帘子那一头传来:“虽然这话本不该由我说出口,但慕娘子一直待在你那儿到底也不妥当。”
“芳之,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少顷,王道容敲冰戛玉般的嗓音响起:“令嘉,慕娘子是容之好友,又于你我有救命之恩,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
顾妙妃那边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那你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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