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脑子里一突,眼底倏忽漫上烫热,他嗫嚅着嘴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不是叫他的,炎心仰着头,正看着邢深,手上拽了又拽:“走,下。”
她在催促邢深。
炎拓声音发颤:“她叫你哥?”
邢深看了眼炎心,又看炎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见到我,就很自然地这么叫我了。"
又说:“你想看心心,如今也看过了,没什么事了吧?”
在这儿待久了,他也不是很舒服。
炎拓摇头,摇到中途,忽然想起了什么:“能给我一缕心心的头发吗?”
估计是用来睹物思人的,邢深猜到他的用意,低下头冲着炎心比划了两下,炎心似是不太情愿,但也没太反对,扯过一缕头发含进嘴里,牙齿撕磨了两下之后,把断发递给邢深。
邢深又把头发交给炎拓。
一小缕头发入手,很轻,很毛糙,炎拓拈在手里,百感交集,好一会儿才说:“那拜托你在下头,好好照顾心心。”
邢深说:“她其实资历比我老,我照顾她还不够格,不过你放心,都是同伴,有事情会互相照应的。”
他转身欲走,蓦地又停下,回身看炎拓:“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少了点什么?”
炎拓没懂他的意思:“少了什么?”
邢深欲言又止,顿了顿岔开话题:算了,不说了。将来,你们要是过得不如意,或者对上头的生活厌倦、想活得更长一点,可以下来。只要越过黑白涧,一直往下走”
余蓉打断他:“不用,多谢了。"
邢深说:“话别说得这么死,万一呢,世事难料不是吗。”
说完这话,他飞身上了箭绳。
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少了点什么?
少了阿罗,全程没有人提阿罗。
他替聂九罗不值,这才几个月,炎拓的脸上,一点悲伤的痕迹都没有了。
女女大炎拓目送着邢深和炎心的身形掠过箭绳、越过光照的边缘,没入茫茫的黑暗。
转身时,看到聂九罗和雀茶从最近的一处土堆后出来,原来这俩也没安稳待在帐篷里。
余蓉哼了一声,问雀茶:“你听到邢深说的话了?”
雀茶点头:“他还挺有…
想法的。”
说是“野心”,似乎瞧不起邢深,说是“志向”,又似乎埋汰了志向,雀茶斟酌再三,才用了“想法”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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