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炎拓的想法,是让聂九罗在后座躺着、一路安稳到家,但聂九罗不同意,她躺了一夜起来,好不容易站了会,又要躺回去?
于是折中一下,先坐副驾,累了再躺也不迟。
车出小区,聂九罗注意到,炎拓右耳朵里,塞了个无线耳机。
她随口问了句:“听什么音乐?”
炎拓摇头:“听吕现那头的动静,他也出发了。"
然后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略讲了一下。
居然出了这么多状况,聂九罗想想还真有点后怕,这就是单兵作战的尴尬之处了,以前有蒋百川在,捅出多大的狼藉都有人善后,现在不行了,即便全身而退,身后留的到处都是印记。
她要跟炎拓讲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审陈福,审出了炎拓妹妹的下落。
这件事,她特意留着当面讲,因为早告诉他也没意义,黑白涧只是一个名称,没人知道它方圆几里、广深如何,更何况,缠头军还有“不入黑白涧”的训诫。
炎拓听得特别平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常理,不应该心头狂跳或者热泪盈眶吗?
都没有,他车子开得很稳,如常注意路况和后视镜,只轻轻“哦”了一声。
连聂九罗都觉得奇怪:“你这反应,可对不起我的辛苦啊。”
炎拓失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九罗继续说自己的:“这个陈福,还挺警惕的,他只交代我提到的,比如我先提了血囊、黑白涧,他也就顺着说两句。一旦涉及他们的出身、来历,就死也不开口了,我考虑再三,给他颅顶来了一刀一没杀死,送他长睡的那种。”
炎拓觉得好笑:“这陈福也真是,接二连三死,三番五次活啊。”
聂九罗说:“我可不是来回折腾着他玩,一来,地枭数量不多,物以稀为贵,这个人质,将来说不定可以从林喜柔那换来点什么;二来,既然这次我能从他嘴里撬出东西,等过几个月,我们有新的发现,我再跟他聊聊,没准还能挖到点宝。”
她还挺期待再次跟陈福对话的,也已经为下次的见面设计好了造型,务求给陈福带来新一拨的崩溃体验。
第二件事是,截止目前,还没联系上邢深。
“蒋百川出了事,邢深他们估计是惊弓之鸟,短时间内不会露头但就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忍很久我们再等等看吧,邢深走过青壤,联系上他之后,什么金人门、黑白涧,也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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