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独眼就从这缝隙中警惕地往外看,看到炎拓的靴子,靴身上的铆钉泛冷硬的古铜色,还看见角落的水管底下,坐着个反剪了手的女人,也穿靴子,靴底的防滑纹道道清晰。
他不认识聂九罗,因为从头到尾都没在光亮处见过她,只在黑暗中迎头撞上她插过来的铅笔,笔头尖锐无比,以至于那一瞬间,都未曾感觉到疼痛。
“我刚才交代的,都清楚了吗?”
刚才交代的?狗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清楚,你说要出去一趟,让我看好孙周和这个女人。”
“看好就行,别动人家。”
狗牙赶紧应声。
这场景太诡异了,聂九罗头皮发麻:怎么不管是炎拓还是狗牙,都不提包扎伤口的事呢?这是戳瞎了眼啊!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但炎拓总觉得还有些不放心,他往洗手间里巡视了一会,试图找寻出疏漏或者隐患。
末了,他的目光落在了聂九罗身上。
她就是了,最大的隐患。
他拿了卷宽胶带过来,走到聂九罗身前时,哧啦一声撕开一长截,然后蹲下身子。
聂九罗下意识侧头避开:“我不会叫的,这旅馆没客人,你又留了人在这看着,我没那么蠢。”
炎拓不吃她这套:“聂小姐,你很会说话。狗牙这段数,经不住你花言巧语,还是封上的好。”
聂九罗心里骂他眼瞎:他还当狗牙是好鸟、怕她忽悠狗牙?他自己都被狗牙忽悠瘸了。
不过想想忍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乐得装聋作哑、看他们狗咬狗。
她转而做另外的争取:“那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
中午看庙,没顾得上吃,晚上被绑,没机会吃,已经饿两顿了——换了是别人身陷囹圄,或许会茶饭不思,她不,总得吃饱了,才有精力跟这些恶人磨吧。
炎拓跟没听见一样,径直用封箱带贴住她的嘴,为防松脱,还用手掌往两边用力压按了一回。
聂九罗皮肤薄,被他这么用力一按一松,脸上回血,透粉绯红。
走之前,炎拓回答了她的话。
他说:“我看你长得挺耐饿的,少吃几顿死不了人。”
***
车出旅馆,炎拓打开导航,直奔板牙村。
人不能不明不白被阴,总得知道个子丑寅卯。
……
他没敢把车子开进村,停在距离很远的地方,然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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