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个非常合格的决策者,他很果断,果断到冷血。
又或许是英文的表达太过直白,不似中文那般婉转,语言宛如一支支利箭将她的心脏刺穿。
姜月迟被无力席卷的身体变得软绵绵的,她的声音同样也是。
她说:“你走吧,谢谢你带来了医生,也谢谢你大老远过来。”
费利克斯没有动,他皱了皱眉,对于她的固执表达着不理解。
她的祖母不仅仅只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其他地方也已经千疮百孔了。甚至到了需要靠吗啡镇痛的地步。
早点解脱不好吗,爱丽丝自己也能解脱。
垂死的病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提早引爆才是最便捷的。
他只是在替她解决问题而已。
“对于大多数人,死亡是解脱。”他说。
“被你害死的那些人也是吗?”姜月迟毫不留情的反问。
费利克斯劝她冷静:“我们不该在这种情形下争吵,现在应该考虑你祖母。”
他冷静的像是讲堂上正在上课的教授。
“考虑让她去死?让我去告诉躺在病床上的她‘对不起,奶奶,您看上去太痛苦了,所以我决定让您解脱,接下来我会带您去瑞士安乐死,您如果愿意去死的话就眨眨眼睛’”
她涨红了眼睛,瞪着他:“我应该这么说才是正确的,对吗?”
“爱丽丝,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打算和她争吵,从正确的角度来看,他应该先缓和她的情绪。
因为她看上去十分激动。
“你的脸色很差。”他伸手按着她的肩,“爱丽丝,深呼吸,放松。”
她彻底崩溃了。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试图转移爱丽丝的注意力,但她却先一步开了口。
“盛傲,我真的很喜欢你,最起码爱你这两个字没有撒过谎。”
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的告白并不是一件好事。
费利克斯这么聪明,他当然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罕见地站在原地怔愣片刻,试图去说些什么,解释一些什么。虽然他暂时还没想好应该说些什么。
因为他毫无经验,挽留或是求和,一向都是别人跪在他面前。
而他,则是那个傲慢高贵的施舍者。
“爱丽丝.....”他终于不再冷静,下意识上前一步。
“但我现在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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