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塞了小冰块,趁着杨玉苏午歇之时,借口去针工局讨要补子,打算送给裴浚。
昨日与裴浚商议在顺贞门相见,凤宁不敢食言,早早提着食盒躲在林荫后等他。
热烈的斜阳越过密密麻麻的枝叶洒下斑圈,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食盒里的冰块已消融殆尽,眼看糕点不太新鲜,凤宁张望顺贞门方向心生焦切。
他那样的人,当不会食言吧。
可惜,凤宁从午时末等到天暗,眼看贞顺门都掩上了,也没有裴浚的影子,她兴致缺缺提着食盒回了宫。
杨玉苏下午去了一趟司礼监,回头不见凤宁人影,等了半晌才在门口撞见她,见凤宁面颊一片灼红,神色明显很疲倦,问道,
“你怎么了?”
凤宁岂敢据实已告,随意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没有怪裴浚,他一定是有急事耽搁了。
故而次日,她再次准时准点出现在顺贞门,这还得感谢毛春岫当初对她的排挤,尚功不曾安排她多少差事,只问过她擅长什么,偶尔替尚功局整理些文档,再者给绣娘们描些花样,有的活可以晚上赶。
连着两日没等到裴浚,凤宁心里颇有些丧气。
眨眼到了端午,姑娘们陆陆续续出了宫,凤宁送杨玉苏出去后,立马折回延禧宫给裴浚做点心。
甭管恩公什么情形,她答应的事决不能食言。
她也不知裴浚什么时候会来顺贞门,除了等,她别无他法。
五月初五端午龙舟节,皇帝陪着太后在太液池观看龙舟比赛。
比赛下午未时初刻起,至申时末方结束。
而这个空档,凤宁正在顺贞门。
皇宫四处都是皇帝的眼线,头两日暗卫得皇帝吩咐不予理会,到了端午这一日,人人出宫过节,偏生她汗流浃背等在林荫下,巴掌大的鹅蛋脸,嵌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怎么看怎么于心不忍,暗卫终是在傍晚散席时,将此事禀报了皇帝。
皇帝愣了片刻。
以为晾她一日,她便要死心了,没成想她连端午都不曾出宫。
还真是死心眼。
可那又如何?
她越是这般死缠烂打,他越不能给她机会。
后宫那些女人从来不在裴浚眼里,遑论身份最不起眼的一个。
两日过后,裴浚彻底将凤宁忘了个干净。
当然,他不给凤宁任何机会,也不意味着会因为避开她而更改自己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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