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雷霆从城南划过,漫天灿光亮起,撕裂长空也似,“轰轰轰——”外面的暴雨陡然变得愈发急遽,下一刻阵阵寒风吹散檐前雨幕,伴着雨星飞卷进“胖来府”客栈。
客堂十来张食案立时泼上层层水花,风雨穿堂过,稍远些的几面遮布与帷幕向着二楼肆意翻飞。
毛贵未与何六作解疑,他走到门前,往长街左右瞧上几眼,随后阖紧客栈大门。很明显,今日打烊。
何六见得如此,不由皱了皱眉,觉着客栈白日关门似乎不妥,却也并未说什么,起身往侧堂取了扫帚、条布清理飞进来的落雨。
到得重又坐定,毛贵方才说道:“元兵炸开东闸门缘由如何,的确疑点重重,照着西城区的攻防势头,他们此举似乎并不合理,但如若这支元兵队伍是由其余势力佯扮而成……”
话到这里,目光扫了扫朱兴盛与何六,手指有节奏地叩着柜面,笑道:
“当然,背后究竟缘何,是元兵另有所图,亦或是他人引祸之举,尚需等候一段光景,大雾里的事情总归不会比冬日寒风来得更慢……至于百人如何从两大帮的兵丁里夺得东闸门,不好说,不过私以为应与其本身脱不得干系。”
何六忽然道:“其本身?红阁迭选?”毛贵点了点头。
红阁?与两大帮干系密切?朱兴盛皱了皱眉,问道:“毛大哥,这红阁迭选是指?”
毛贵看他一眼,笑道:“朱兄弟知道两大帮,不知红阁倒也正常,即便徐州城本土人氏,也鲜少有人清楚两大帮背后的红阁。”
两大帮背后的势力……想到亦有可能与姜丽的下落有关,朱兴盛心头不由紧了紧。那边毛贵继续说道:
“这红阁迭选,指的便是两大帮成员往红阁晋升,红阁成员进行内部轮替,他们每六载逢冬而迭选,掐指算算,倒恰是近些时日了。”
“已经六载了……呵,六载前咱是厨子,如今咱还是厨子,这年头实在是没个甚变化。”何六稍微恍惚片刻,又说,“眼下城西郊外全是鞑靼,却是不知今年该如何在汴水之北进行,许是要更改迭选地点的。”
“汴水之北?适才毛大哥说红阁之事鲜少有人清楚,既如此为何会在汴水之北进行?”朱兴盛一怔,心头不解,“那里接通运河枢纽,来往商船云集,这般岂非大张旗鼓,又怎会无人知晓?”
提起这事,毛贵倒也不藏私,顺口解释道:“并非大张旗鼓,这汴水之北僻壤处,有一座岛屿,相传是隋朝开凿运河时,隋炀帝命人填河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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