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的撞击响起时,缕缕烟雾轰散,火药池爆炸掀起的强横威压推入枪膛,张翼的目光便随着飞去的铅弹,越过这片战场,瞪向远远的一道身影。
缘于郭子兴一番排兵布阵,未能在第一轮便上场一现勇武之姿的张天祐苦闷难言,散漫地瞧着那边的战况,视线却时不时眺向城头隐隐的靓丽姿影。
不久前,当郭子兴挥了挥手,准许马秀英与朱兴盛一齐离去时,他几乎难以遏制心头涌起的拦截冲动。
眼下瞧到城头的日光里,彷佛有一对男女尚在言谈欢笑的模糊画面,右手不禁攥紧锻钢长枪,目光似欲喷火,简直要杀人。
便是此刻想起一些事,张天祐仍觉得荒谬至极。
那驴牌寨说到底不过是贼寇纠集的匪寨罢了,而那所谓的寨主便是有几分鄙浅学识,可他竟敢在姐夫面前一番故作姿态,那般恣纵而不傥,当真以为自个是如何了不起的人物?
张天祐细细思量只觉荒唐无礼,也罢,且在等等,秀英岂是你可以夺得的,呵,到得第三轮,我必求姐夫让那朱兴盛一齐上场,也好叫秀英瞧瞧,此人实际上却是如何的狼狈……
如此暗自思忖的时候,他忽然瞥见一束笔直射来的目光,满是恶意与不屑,抬头迎去片晌,终于逆着光线察觉到那束目光的主人,缘是那燕颔虎须,面黑睛黄的大汉。
张天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这人从一开始盯住自个似的,不久前似乎想要直入战场,但瞧见自个并未出现在第一轮的列阵当中时,这人便远远地,扬起下颌,拇指向下对着自个,随后在他的一头雾水里,干脆利落地转身退出第一轮的交战。
张翼的身后响起李善长“好汉可是惧战否”之类的言笑,张翼立时瞪起眼睛,回身嗤笑一声,跟着对朱兴盛喊冤道:“寨主啊,咱岂非惧战!实在是那白袍亮银甲胄的小子并未出战,咱须得养精蓄锐,届时与之交战,方可不落下乘……而且这一轮,寨主本就无意叫咱出战……”
“嗯,其实第一轮的目的不在胜负之间,只为藉机练兵,此前你与阿速军一战怎么说呢,其间多有不实之处,阿速人从庐州路逃出,士气萎靡不振,我们有些士兵仗着战绩自视甚高,只觉打仗不过那般云云,敌人弹指可灭,好杀得很,但真正的、势均力敌的交战是什么样,他们并不清楚,得让他们看一看才行。”
朱兴盛负手站在城头,淡淡的目光扫过城外的战场,继续说道:
“你若上阵,戚家刀荡去,重骑撞去,有你在前面挡着,就和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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