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誉有加……”朱兴盛笑笑,“哈,也不全然,此人眼光是极好的,当有识人之能,但心胸许是狭隘的,用人而疑人。”
“确是狭隘,甚至豺狼成性,残害幕僚,但识人之能……”李善长面色疑惑,问道,“重二从未与其有过接触,怎的似是清楚其人才能?”
朱兴盛笑而不语,过得片晌,也不知想着什么,目光有些走神,忽然言道:“姜丽……”话甫一出口,登时怔住,心有讪讪,随后暗自欸声一气,复又说着,“张翼呢?明日一早叫他带二十个士兵到寨门会合,情报司那边也通知阿尔希德一声,着十人,随我一齐赶往濠州。”
“行,我这便去办。”李善长迟疑片晌,面色严肃几分,郑重提醒,“不过重二啊……姜丽之兵法惊才绝艳,贯通蒙元十五朝,委实不可多得,虽不知你二人有何误解,但若机缘恰当,须得重新请回才是。”
“知道了。”朱兴盛走出厅堂,望着渐渐转浓的夜色,面色默然,回应的声音消散在屋外卷过的夜风里。
到得翌日,灿灿天光穿透后山纷涌喷薄的浓雾,雾气吹拂过来,流转在清澈的河面,三十余人自宝公河出发,快马加鞭奔离定远地界,往濠州城赶去。
濠州,安丰路上州,百姓十九万户。其地处淮河南岸中游一带,管辖钟离、定远、招义、怀远四县,州境东西二百六十里,南北一百八十一里,境内涂山、莫耶山、南濠塘山三山环绕,亦有东西濠水北入淮河,历来便为通衢要地,商业盛极一时。
午时的天光笼罩濠州城池,雄壮巍然的城墙屹立大地,投落的阴影绵延数里。城门外,逃难的灾民倒是鲜见,多有挑担、牵马的商贩经过盘查,鱼贯而入。
过得城门,叫卖吆喝的喧闹声从两廊席卷过来,一路行去,酒肆门店、绸缎茶行难以细数。偶有铁锅架在街巷一头,呛啷啷的铁勺飞舞,烹火卷舌,滋啦爆响,香味得以四散。一旁撑起的棚栏间亦有杂技表演,火焰自口间喷薄,逆着光线,如火龙冲天,引来围观众人连声的喝彩。
“寨主,咱幼时见过一些世面,濠州这地方倒是来过的,眼下瞧着虽也热闹,但当年可要比如今闹腾许多,远甚于合淝县的风光。”牵着马,张翼摇头叹道,跟着不由轻咦出声,赶忙朝朱兴盛示意。
“寨主,那边,对就那儿,以前那该是有一座城隍庙的,怎的眼下却是这般模样,欸,当年城隍庙之外除却戏台,亦有乐棚勾栏,听婶婶说起,庙会期间的那些南曲戏文、鹘伶声嗽实在有趣得劲,甚至还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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