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山腰,圣妃庙。
“公子,那人……可是左君弼?”姜丽清越的音调落入朱兴盛的右耳。
朱兴盛便循着前者的目光看去,见得远处的树荫里,左君弼一袭马褂襦裙,正与一头顶些许毛发的少年儒生偶尔言谈一两句,俩人之间似是初识,身位落开些许生疏的距离。
这时左君弼似有所察,警惕的视线越过午时的天光。瞧清朱兴盛的身影,面色忽得从容,唇角轻笑着,微微招手示意,全然友好的姿态,却在下一刻不经意地皱了皱眉,目光左右梭巡。
一旁的少年儒生见状,顿住攀谈的声音,复又问道:“左大哥怎的心不在焉起来?可是小生那一番‘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之言有着抛砖引玉的奇效,叫左大哥悟出了一些深奥的道理?”
左君弼摇头笑道:“你那番已是鞭辟入里之言,又不失诙谐横生,怎会是抛砖引玉,左某浅近的见解无外乎狗尾续貂罢了,眼下只是见着几个相识,却又少了几个相识,心生不解,一时难免恍惚,却是勿要见怪才好。”
“相识?”少年儒生循着左君弼的视线看去,无意瞅见那边两道熟悉的身影,目光不由怔了怔,见那黑衣黑裙的女子瞧来,他忙不迭低垂了头。
这时又听左君弼如此说着,迟疑片晌,伸手示意,几分不确定似的口吻,“左大哥所言的相识,可是那俩人?”
左君弼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得眉头轻皱,随后惊咦道:“怎的,你亦相识?”
“小生当然相识,何止相识!左大哥瞧瞧……”少年儒生愤恨地指着自个头顶,“瞧瞧小生这脑袋尚有几根毛发,常言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摧毁,可小生这一十六载的毛发却叫那黑衣女子给削去了,当真辱人父母,可恨可恼,不敢忘也!”
“不过。”话到这里他又停顿片晌,喟叹一气,“不久前小生在林间遭遇一青袍大汉撵逐,走投无路时,却是他二人、还有一红衣女子和俩个身子魁梧的人所救,直叫小生这心头欸,一下子便复杂难言起来。”
“伤人亦救人……”左君弼闻言,摇头笑了笑:“倒是与救人亦伤人缘来并无两样……那被救者、被伤者皆是这么个百转难宁的心绪。”
眼下这少年儒生却是叫他记起一些往事来,元雅亦曾解救他于危难当中。
然而后来竟与那华云龙愈发亲密无间,与他愈发得隔阂深重,如此断他情思,伤他透彻!
可他非但不怨,反是依旧护她、爱她,视她如命!更担忧她今日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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