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上有些笼统,算不得具体完善,奴家心头左右猜不得事儿,便想说与公子听,若实有不妥之处,还叫公子指点一二。”
“好。”朱兴盛笑着颔首。
张翼自觉颇有眼力见儿,不久前默默去了草市,买上些鹌鹑馉饳儿,边走边食。这时举目正见得霜叶似的天光覆着湖畔,光影迤逦之间,寨主与姜妹子竟好似如诗画境里走出的一对佳偶。
看着如此一幕,张翼咧嘴直笑。
……
过得半晌,朱兴盛与姜丽歇下话头,便在这时,陡然听闻一声轰鸣。
俩人微怔,忙循声眺去。唯见姥山岛南麓黑烟滚滚,成群鸥鹭自其间飞散,迎着夕阳远去。四下徜徉的江船一阵颠簸,随后箭矢也似,激荡着浊浪,疾疾划来湖畔。
不少百姓闻声而来,见得三两江船交错泊岸,有好事的虬髯大汉凑上前,他倒不顾那一船年轻男女尽是金贵打扮,只出言问道:“敢问诸位舍人,可清楚那姥山怎的闹出这般动静?”
江船上,一众女子俱是绣罗衣裳,姿容昳丽,这时察觉岸边目光难计,不由扬起纨扇遮面,亦或躲入旁侧男子身后。而十来个男子潇洒俊逸者有之,气宇轩昂者亦有之,各是不凡。
然则他们并未作出回应,冷漠地瞥了眼询问之人,随后各自携了女伴,匆匆上岸赶去回廊旱船处。
“欸?皆是汉家,便是穿着华贵,我又不图你半分,怎生这般无礼?”那虬髯大汉见状啐去一声。
这时五六个艄公陆续从江船起身离开,有一位年长些的走过来对那人言道:
“这位公子,可莫敢得罪那些端明书院的儒生了,别瞧他们与咱们皆是汉家,可历来汉家何曾一样。老儿适才赶船之际,听得他们各个家世不俗,显赫于江西行省,便是其间稍逊一些的,家中却也有着从六品的同知。”
“谢过老丈,但他等无礼便是无礼,虚有其表耳。”那虬髯大汉不以为然,随后揖手道,“却是不知那姥山缘何声响,还望老丈道来。”
年长艄公迟疑片晌,道:“其实老儿也不甚清楚,倒是常年赶船,晓得姥山南麓屯有水寨,曾无意瞧着其间有百来座铁壁铧嘴的船舰,艏楼竟置着碗口似的火铳。
方才一道霹雳,火药气味浓烈,老儿觉着应是那水寨所为,然则个中缘由,大抵只有旱船上那些权贵们知晓了。”
“多谢老丈告知。”那虬髯大汉闻言,喟叹一气,转而对艄公笑着递去二十来文铜钱,“微薄酬谢,老丈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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