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如蒙元那般只作降服,尚需行以均衡,也不可藉着中庸均衡之道,行以耳目束缚之策。衡者,应举其重而游刃有余地,如此,方可留下一口光风霁月的醇正好酒。”
李善长顿了顿,复又正色道:“只是如何习得这真正的持衡之术,百室实难明悟。不过重二既有酒头难去,以酿酒之由明天下世事之说,又将三策九字引申到了内圣外王的层面,想必是有些头绪的。”
话音至此,他眼底隐隐闪着几抹希冀之色。
朱兴盛默默听着李善长一番言谈,心里多少有些讶然,倘使以后世眼光拆析来看,他所求之道触手可及。但眼下受制于时代因素,他大抵很难明白持衡之术尤为重要的一点是信仰。
这信仰不是用教条道理强迫百姓信奉,而是源于精神层面对当权者理念的信赖,而人性有缺,想要信仰无缺,则需天下为公,上升到政体便是共和。
不过这方天地生产力落后,发展滞缓,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想要施行如此理念,本就天方夜谭,全然是痴人说梦。
与其叫他清楚自己所求一道为哪般,最终百般努力付与东流,倒不如讲上一些后世治理民生的经验,藉着他的智谋与阅历探讨符合当下的方策。
如此寻思着,朱兴盛摇头说道:“却要让百室失望了,这般头绪便有一二想法,也只显得空洞浮泛,不足道矣,倒是百室或可与我尝试一些足够落于实际的时策。”
李善长闻言只是喟叹一声,他那番理念本就难解,重二这般反应倒是在他意料当中。
其实他未着右衽海青衣,便是得来妙理,眼下亦是浑无用处。有此一问,一来是心中搔痒所致,二来却是不愿日后寻那持衡之术时,落得个缘木求鱼的下场。
而今入驴牌寨,更多的则是应那三策九字所引申的内圣外王之说而来。
他这时敛了心绪,沉吟片晌道:“我来时见到数座砖窑已起,铁匠炉只待喂火,应是寨墙筑防之类的着手了……而这一路所见寨民,无论黄发亦或垂髫,皆是面色怡然。
那壮丁虽忙于工事之间,却未尝殆觉于劳生,反而发扬蹈厉,双目熠熠有光……此间种种,气象分明,想必是重二方策神妙,尚请与我细说一番其间奥义。”
那边朱兴盛笑了笑,随后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午间温阳正盛,迤逦出俩人一长一短的身影,过得半晌,待到苏姒捧来以饭碗焙之,后又送入竹筒的末茶,李善长俨然明悟似的神情。
这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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