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和梳妆台前的檀木梳都好似和三年前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
程妈妈生怕大小姐不喜欢,在一旁问道,“大小姐,可有不合心意之处?”
阮清婉轻轻摇头,眼角一滴泪轻轻滑落,“没有,一切都很好,是最好的样子。”
“大小姐出嫁以后,老爷夫人不知多久才缓过神来,命人日日打扫念云楼,不许染了尘,说大小姐要回娘家的,回来就要住这里,一切都要保持原样。”
阮清婉本就止不住眼泪,听程妈妈这么说了,心中更是酸涩难受。
原来爹娘一直这么想念她,可是上京城看她的时候,娘从未说过这些,只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家人在湖州思念着她,她在京中虽也时常想念家人,但想得更多的是如何经营好她和宋家人的关系,如何让宋钊文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真是蠢,蠢透了。
“程妈妈,多谢。”阮清婉轻轻拭泪,她是真的要忍着些,要不然爹娘看了该如何心疼。
程妈妈道,“大小姐哪里的话,一路劳顿,您好好歇着,老爷夫人也快回来了。”
她指了几个小丫鬟过来伺候,让陶玉领事,阮清婉这才知道月柔和茴香已经嫁人,只有陶玉还在府中。
月柔和茴香嫁得倒也不远,嫁给了两间铺子上的管事,今日进府送货,听闻她要回来,两人忙丢下手中的事,回来见她。
几名丫鬟也是满眼含泪,阮清婉握着她们的手叙旧,又说自己要在家中住些时候,让她们进府来叙话。
这么一会儿功夫,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程妈妈让人伺候阮清婉沐浴,见主仆二人并未带着行李,又立马让人准备衣物。
赶路一日,的确是有些乏了。
阮清婉进了角房里的浴池,泡了一会儿,才赶走了疲惫。
陶玉让其余人下去,只她和盼儿在一旁伺候。
阮清婉道,“盼儿,这是我以前的丫鬟陶玉,跟了我很多年的,陶玉,这是我在侯府院中的领事丫鬟盼儿,先认识一下。”
两人互相见礼,相视一笑。
盼儿早就想说话了,此刻没憋住,“夫人,奴婢今日开了眼界,原来还有人家疼爱女儿至此。”
阮清婉笑容略有些苦涩,家人对她从来都是如此好,只是她从前并未意识到,只当这些事是他们应当做的。
在家什么都是最好的,嫁人了反倒是处处忍让,为别人考虑。
阮清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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