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简直堪比一个殿堂的御书房当中。
一位年约六旬容颜冷峻、长须及腰的老者俯身向前,一对掌指按在桌面,因用力而发白,桌面被抓得吱喳作响,目视前方沉声道:“陛下,您可还记得当年登基之言,可还记得大云的下场?难道事到如今,陛下还要看着您亲手建起的大周重蹈大云覆辙吗?”
他说着这一番话,近乎咬牙切齿,双眼喷火,声音在宽阔的御书房内传荡开来,直吓得四周候着的小太监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却见在这老者对面,被垂下的长竹所隔,隐隐约约一道人影正在朝南的大书桌上据案而坐。
此人身形雄伟,穿一袭绣着九条金龙的浅绛袍服,头顶高冠,自有一种威慑众生的王者贵气。
然而此时这王者却是罔顾四周堆积如山的文书奏折,一手握起满杯醇酒,神情漠然,一仰头,酒似箭般射入喉咙,仿佛烈火焚尽千古愁。
任凭对面那老者如何规劝,他面容却如千古磐石不见丝毫动容,任溅出酒水洒在龙袍,也不擦拭。
对面那老者便是大周大名鼎鼎的宁相宁峰。
此刻这宁相完全是将心中这些年的积郁,一口气痛快地说了出来,情绪宣泄后,人似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知晓,到了如今这个关头,任何合纵连横的谋略手段都已是收效甚微。
如若不能令这位大周雄主恢复昔日斗志雄风振作起来,大周将没有半分希望。
此前他已是尽力说服雪凤家族以及呼延家族辅佐陛下收复失地,若没有原始魔主突临皇宫一事,大周江山本已将要逆转颓势。
眼见对面的周武仍自顾自喝着酒,似完全听不到他所说之话,宁峰起身绕开桌案,跪拜在地。
“陛下!”
竹帘之后,周武放下酒杯,摇头叹道,“迟了,都已经迟了,自朕清楚真相的那一刻,其实就已是迟了,只是那时没有人愿相信。”
“真相?”
宁峰错愕抬首,“什么真相?为何迟了?”
周武平静道,“真相就是无论云皇,还是云启,亦或朕以及接下来其他新的皇帝登基,都将难以坐稳坐久这个位置,没有皇朝能延续三百年以上,甚至每百年便是一个坎!”
“每百年便是一个坎?”宁峰疑惑,“缘何如此?”
周武沉声道,“究其原因,还要从云朝之前的几大顶尖宗门时代说起。
众所周知,朕的周家,云凛的云家,雪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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