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不是有点儿不是玩意儿了?
可一瞧见紫菱,刘赤亭就一肚子气。
她哪怕假惺惺地为郭阳掉几滴眼泪,刘赤亭都不至于如此生气。
闹腾了一夜,此刻一轮大日自海面爬起。一艘云舟载着两具尸体,紫菱牵着清清,怔怔出神。
直到日光洒在她的脸上,洒在郭阳与秋鸿的煞白脸上。她才呢喃开口:“爹是死在他手上的,咱们……咱们算是给爹报仇了。我……带你回家。”
几句话而已,憋了一夜的女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之间便哽咽了起来。
哭声很纯粹,刘赤亭站在海边往云舟看去,哭声的主人像个无助的孩子。
“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我算来算去,终究自作自受,一场竹篮打水……想保护你,可……终究还是我害了你。”
刘赤亭深吸一口气,没来由想起来时路上秋鸿所说,他的姐姐最讨厌为人奏乐跳舞,但他们的爹死了之后,他的姐姐便一直待在乐坊,迎来送往。
衣裳一天比一天少,由衷的笑容也是一样。
一艘云舟自日光之中驶来,船上是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
昨日见时,蔡休头发尚且只是花白,可此时再见,他像是老了十几岁。
中年人跳下云舟,颤颤巍巍往紫菱走去,可没走几步便是一个踉跄,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
“我……我都想好了办法,谁都不用死,死我一个就好了!你着什么急,丫头,你着急干什么啊?”
哭声又多了一道,刘赤亭坐在玄阳背上,神色冷漠。
他猛灌了一口酒,随后拍了拍玄阳,轻声道:“走吧,咱们去给阮白送信了。”
生离死别,修士与凡人并无什么区别。
哭声还在,都很伤心,但没有一滴眼泪是为郭阳流的。
已经走出去十几里,刘赤亭越想越气,一口气堵在胸口,简直让他喘不过来。
他突然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未名,带我回去。”
十几里地,数个呼吸便至。
刘赤亭一步跃下,冷眼看向紫菱,沉声道:“你过来。”
紫菱哽咽着望向刘赤亭,“对不起,我……”
刘赤亭不耐烦道:“不用对不起,你过来。”
紫菱愣了愣,还是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了刘赤亭面前。
“怎么……”
话未说完,少年猛然抬起手臂,抡圆了胳膊甩去一记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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