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轴线除了紫禁城,还有钟鼓楼,是中轴线北部的终点。
钟鼓楼自元代便已创立,它们不仅是报时系统,还是朝廷控制整个京城的工具,每日戌时开始敲击大鼓,铜钟紧随其后。钟、鼓均敲一百零八声,俗称“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快慢相间敲两遍,总计一百零八声。
回应钟鼓声,驻扎在京城内城九个城门的守军开始敲打位于城门门楼内的钟或云牌,内城的九座城门随之关闭。
次日寅时,又以同样的程序撞击钟鼓,标志着夜晚正式结束,官员上朝,集市开张,城门慢慢打开。
数百年来,钟鼓声一直控制着整个城市。
东边的天际已经微微露出了一线白色,最后一记铜钟声在京城上空回荡,直至消失不见。往日回应钟鼓声的打点声钟声并未响起,整个京城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经历过大事的老北京立刻明白,京城戒严了。
一个不眠之夜。
一支支蜡烛都快燃到了尽头,几个小太监轻手轻脚地更换蜡烛,生怕弄出一点响动。
忙完这一切,几个小太监走到当值大太监身后跪了下来,有胆大的瞄了一眼暖阁,里面漆黑一片。
暖阁门外,李虎、冯唐、忠顺王和几名步军营将官侍立在那里。
天渐渐亮了,门窗外射进了蒙蒙的晨光。
突然,暖阁里传来戴权惊惶的声音:“陛下!您怎么了?”
戴权的惊呼惊得候在门外的人无不失色。
李虎第一个奔了进去。
冯唐紧跟着奔了进去。
忠顺王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李虎奔进暖阁猛地站住了。
跟着他的冯唐、忠顺王也猛地刹住了脚步。
榻上,永昌帝枯坐在那里,两只眼睛望着地下出神,望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出神。
站在一旁的戴权满脸的悲戚,两眼透出既痛且伤的泪光。
李虎、冯唐和忠顺王都惊住了,一夜的工夫,皇帝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头平时梳得油光发亮的黑发这时竟白了大半。
李虎:“皇上。”
冯唐、忠顺王:“皇上.”
永昌帝的眼睛动了动,他的头慢慢的转了过来,目光先是望了望李虎。
李虎没有回避永昌帝的目光,满脸的凝重,以及担忧的目光。
永昌帝微闭了闭眼,轻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扫向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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