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凛冽的西北风昼夜扫荡下,淞阳市区的所有水域开始大面积结冰。
严冬,真的降临了!
梦里不知天僵地硬!早晨推开窗,昨晚似乎还在寒风中抖动的青凛凛水面,已经不复存在。
淞河水上乐园、饶阳谭泳区都悄无声息地默然仰面躺在那里。往日波光涟漪的水面,如今俨然成了一面面包堎不平而又肮脏不堪的灰蒙镜子。持续半个月的昏黄沙暴,使得刚刚冻结的冰面上很快就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土以及数不清的杂物……
虽是红日当空,却无论如何都反射不出一丝的光亮。
即便是周日,公园里的游人也是寥寥无几。
时节虽未及数九,但张茂林就已经身着厚厚的羽绒服。尽管他意识到自己的装束在众人面前可能有些另类甚至是滑稽,但是那种对寒冷的格外惧怕,令自己实在无法顾及其它考虑。
张茂林和陶守礼沿着淞河水上乐园四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并肩慢慢走着。由于两侧早就没了夏日里茂盛的枝叶簇拥,使得本来狭窄的小路如今却凸显格外宽敞通畅起来。
“市行要求你们出具款项说明的事,家里面商量好了吗?最好是下周一给市行最后答复。然后,我们召开班子专题会,最后的议事结果要以会议纪要形式专题上报给省行。”
张茂林侧过头,看着陶守礼那张土灰色的脸说。
“茂林,我有些怕!其实,那天王行长找我和陶冶谈话的时候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我能感觉得出,组织上的确是出于一片善意。其实,眼下小冶也真是需要钱买房子。但是,那些款项的来路我们属实不清楚,哪个敢接手哇?!你知道,小冶在市审计局工作多年,她比我们更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按照这孩子的秉性,她绝对不可能为这件事情出具什么说明材料。我们陶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知书达理、守得住清贫的门户吧。钱属实是好东西,但是也得讲究个取之有道,你说呢?”
陶守礼面露囧色。
“嗯,你们的这种态度早在我意料当中的。对了,闻禄的父母对于此事又是什么观点?”
张茂林止住脚步,关切地问。
“那是一对淳朴得让人心痛的老实巴交到底儿的农民!前两天,我和陶冶去乡下和他们商量这件事情。我的话还没说完,两位老人就泪如雨下,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说自己的儿子一定是走了歪歪道儿!他们不会要一分一厘的埋汰钱!看样子,不用说几十万,就是几百万,也不会打动我亲家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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