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醉花阴,这让杜梅有些喜出望外,她一脸倦态,难掩心的伤痕,院子里一直长着硕大叶子的无花果,仿佛是一夜之间,从枝枝桠桠,长出羊屎蛋大小的青匝匝密生的果实来,石榴虽灼红,还不到时候,吃着涩,冬瓜细而软的藤蔓,纤纤蔓蔓,顺着墙角树枝,攀爬到瓦上,喇叭花大小,颜色是那种冲淡的黄,在花下,毛绒绒生出个椭圆形冬瓜,虽是毛,有刺般功能,不小心就被扎,当人急不可奈,直奔瓜而去,那些看似柔软的毛,就立刻扎煞起来,狗尾草长到瓦槽里,在风中招摇。
杜梅差春桃说给高年丰听,派春杏说给石磨峰听。
高年丰“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仿佛一切在他预料之中,表情平淡,等半天,没有下文,春桃吐吐舌头,退了回来。
石磨峰心潮澎湃,象刀子很认真剜春杏一下,没有说话,眼光却意味深长,当时,他的正牌女人在旁边纳鞋底,针突然扎到手,血就象小汽球,突然挂在手上,女人弯下腰,吸咂在嘴,是咸的,微带些腥,她恶心地咳嗽一下,象射出的钉,在地上,唾液泡破。春杏木木不走,石磨峰把砍刀剁树桠里,然后,不阴不阳走进里屋,春杏不能跟着,正要走,被吕如意叫住,春杏转过脸,等吕氏横眉冷对说话,吕氏偏就不说,用右手中指,对她戳了好几下,就拧身走了,这是醋意大发。
两个不谙世故的小丫头,只得一字不落,情景交融说了,杜梅在揣测他们要表达的意思。打发了她们,和吴秀枝在房间耍酒、拉话。问及在外面的感受,吴秀枝只是笑,笑到无奈,杜梅懂了,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感归宿,黄兴忠是个传奇,他的经历,别人不能复制,落差形成瀑布一样飘逸。
“还走不走?”这句话象针,插入缝中,没有看见软弱鲜红的血,喷溅出来。
“无处安放,出去绕一圈,心依旧空落落的,天下即将大乱,人心早散了,浮躁得很,心不安,也不想做事,都在盘算着出逃,逃亡的日月就那么好过吗?什么都扔了,地带不走,房子背不动,……”吴秀枝动情处,泪光闪闪。
“你没到黄花甸子,黄兴忠在干什么?”
吴秀枝摇摇头。
“你走之后,他来吴洼子找过你,你不在,他很伤感,我想:他不会再来吴洼子了,你不在,这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不会!生意人走南闯北,可遇可求,我?俗人一个,时间一久,他就把我忘了!”
“你知道他娶了吕如意?”
“那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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