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进进出出闲谈。
唢呐激昂,曲里有弯,那调调,似杜鹃啼血,永不停歇地呻唤,把悲呛送进人心缝中,笙、箫、笛、管、号、锣、琴、瑟……声声累,声声坠,所有的悲伤,逆流成河,从心缝中溢出来,淹没心,呜咽流淌。
白金梅欲哭无泪,一身缟素,儿子昊昊尚小,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穿着孝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天塌地陷,他哪里知道所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他穿着孝服,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那一天,从大清早,龙泽县政府首脑机关,除了少量留守,大部分人员,都到柳家,有许多人是第一次,地方是个好地方,可惜福来财来,守不住,许多人是冲白家,帮个人场,吹喇叭的将那种先声夺人的气氛营造到极点,偶尔有女士来悼念,她们不象男人,只要跪下磕头即可,女人一定要哭,哪怕是干嚎,也得哭一阵,好歹女人有这方面天赋,只要一踏入灵棚,必须到棺材跟前一哭,真真假假,大家心知肚明,白金梅是陪哭的,这一天,她就这事,后来就麻木了,好在后来陪哭的人多起来,有那个斑秃的女人,她就一直守着棺材,不离不弃地哭,别人哭她就哭,别人止,她还在啜泣,虽气若游丝,象蛐蛐在叫,但别人扭头,看到她时,知道她是真的哭,发自肺腑,不需要抢天哭地,然后是柳的一个姐姐,两个妹妹,还有柳的一个小姑,她们撑起这样一片天,反而白金梅不显山露水。
“省党部王部长到!----”士兵一声吆喝。
正在和人谈话的白峻青,慌忙往外迎接,身后跟着当兵的。
王魁元戴着金丝边眼镜,手里拿着个花圈,头发中分,表情肃穆,“白公,柳主任遭此意外,我等扼腕长叹,望白公节哀顺变。”
他接过花圈,转递给当兵的,“王部长能亲自来,我受宠若惊,感谢!”
“不谢,应该的,象柳主任这样青年才俊,遭此不幸,是我党重大损失,我等以此为榜样,砥砺前进!”
“请!”
“谢谢!白公,礼房在哪里?我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受省主席委托,下一站是临江,时间紧,任务重,白公,你要有充分思想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县政府所有文职人员,都要跟随省政府往大后方辙!先透个底给你!”
“就在正房!”
“白公,你忙!我知道了!”他丢下白峻青,先往灵棚那儿去磕头,这是中国礼节,除非有明确关系表明:你比逝者辈份高,否则一律视作平辈,死者为尊,死者是大,这是一笔糊涂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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