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是个车老板,其实就是养着一头大叫驴,干一些担担运输的活计谋生。
驴是陈春唯一的生产资料,最大的财富,因此平时把驴照顾的比他自己还好,当真是不让驴受委屈。
昨天干了一天大活,赚了半吊钱,五百文,陈春就拿出了一百文,给驴买了细料,糠麸。
大牲口也需要吃盐,陈春把家里的盐罐抠了抠,抠下一大块盐粒,他自己只舍得舔几口盐粒,最后都砸碎喂了驴。
人不吃盐,浑身没有力气,陈春每次买盐都挺心疼钱,因为实在是太贵了。
一斤盐三百文,人吃驴喂的,吃不了几天,但不买还不行。
陈春把自己的家底都倒在桌子上,数了两遍,有一千七百五十文。
再赚一年钱,就能攒到五贯,到时候我就去向林寡妇提亲,林寡妇带着一个丫头片子活的也不容易,寡妇失业的,跟了我,吃口饱饭绝对可以,而我也算老婆孩子全齐了。
陈春正幻想着林寡妇那水嫩的模样,有人拍门,驴子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陈春赶紧安抚叫驴,嘴上喊道:“谁呀?轻点拍,把驴都吓着了。”
“叔,是我,大奎。”
陈春嘴里嘟囔着下地开门,大奎是他表亲,虽然没到一表三千里的程度,但也出了五服,平时关系稍好一些而已。
“你小子天黑不睡觉,乱窜什么啊?”
大奎十七八岁,脸色黝黑,进屋后急三火四道:“叔,求你帮个忙,去白滩那运点东西,不短你钱。”
陈春听了直晃头,“白滩?离这二十多里呢!黑灯瞎火的不好走,再说驴累了一天了,再干活累坏了可不行。”
大奎见陈春心疼驴,直哎哟,“叔,实话跟你说吧!我要去白滩那边买盐,那里的盐只要二十文一斤,我把家里的银子铜钱全拿上了,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自己吃不完,转手卖掉,比我出几年苦力赚的都多。”
陈春吓的险些蹦起来,“你买卖私盐?那可是掉脑袋的,听叔一句劝,这买卖不是咱们能做的,官府和盐商,哪个都能一根手指头按死咱们啊!”
大奎也急了,“叔,不是贩私盐,白滩那里的盐场,是随便卖的,还给凭证呢!一斤盐只要二十文,二十文啊!”
陈春见大奎急的不行,看起来不像假的,“你在哪听说的?”
“还什么在哪听说,也就是咱们不知道,后山的那谁,前段时间不是在白滩那帮工吗?人家先得到的消息,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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