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现在把银子还回来,又说那样一句话,是在告诉他:
你还有我!
好像碎了的心,被拼凑在一起;好像游荡的魂,重新有了归处;
谢知非抬眼看着朱青,看了半晌,哑声道:“去灵堂帮忙吧。”
朱青先是习惯性的“嗯”一声,然后微微一愣,接着眼泪唰的流下来,最后喉咙里压不住的,发出阵阵的呜咽声。
这一刻,他游荡的魂,也终于有了归处。
……
太子的车驾并未回端木宫,而是直奔皇宫而去。
新帝此刻刚刚沐浴完,手里拿着一本奏章,坐在铜镜前任由内侍栉发。
正值夏日,他身子又胖,仅
仅坐着就是一身一身的汗。
偏偏龙袍厚实,领口系得密不通风,一个早朝下来,里衣已经湿透,不沐浴,身上的味儿大。
“陛下,有根白发老奴帮您拔了。”
新帝的眼光从奏章上挪开,“拿来我瞧瞧。”
一根白发落在他掌心。
新帝看了半晌,忽的冷笑一声,道:“朕记得,谢大人未满五十吧?”
“再有几个月好像就满了。”
新帝冷哼一声,手一翻,白发无声落地,“人和这白发有什么两样,碍眼了就得拔去。”
话落,外头有人回话。
“陛下,太子在殿外等着。”
新帝把奏章一扔,淡淡道:“请他进来吧!”
赵亦时进殿,朝皇帝行礼,等半天不见皇帝喊起,不由抬头去看。
新帝冷眼凝视着他,“听说太子去谢家吊唁了?”
“是!”
“好好的,谢大人为何要死啊,太子?”
赵亦时本来想瞒下,但事到如今肯定是瞒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谢大人愧对郑家,愧对老将军,所以才……”
“愧对?”
新帝语气似乎颇为吃惊,“……他哪里愧对?”
赵亦时:“他怕陛下重蹈废太子的覆辙,牺牲了郑家和郑老将军,为陛下保住了当年的太子之位。”
新帝长眉一挑,立刻接话道:“也保住了你的太孙之位。”
赵亦时只觉得胸口郁闷到了极点,心中冷笑一声道:“是!”
“那他应该是忠臣呢,还是佞臣?”
新帝语气森严:“朕该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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