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晏三合断然否认,“这个理由一点都不充分。”
庚宋升一怔,“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晏三合摇头,“我不知道,但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蹊跷很大。
绝对不是庚宋升这个人的原因。
“会不会是因为你姓庚?”她问。
庚宋升吃惊,“他恨我们庚家?”
“这怎么可能呢?”
朱远钊:“庚家是我娘的外祖家,我爹恨谁都行,但绝不会恨娘那头的人。”
“朱二爷。”
李不言冷笑一声,“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在刚刚之前,你也没想到你爹会下作到连人家阴宅都要动。”
朱远钊被怼得哑口无言。
晏三合在心里给“朱旋久动庚宋升”的动机打了个记号,又问庚宋
升:
“你知道自己被改命后,为什么不去京城戳穿他?”
“是啊,为什么不找他算账?”
小裴爷也表示不解,“换了我,拼着一死,也要讨个说法。”
庚宋升眼睛看向别处,似乎不太愿意说。
沉默了良久后,他还是开口道:“我在破庙里歇脚,掉眼泪,是大病一场,以为自己快死了。”
朱未希刚刚问一定很苦吧,何止苦呢。
他从小到大别说洗衣做饭,就是茶水都是别人端到他面前。
从前游山玩水,身边跟了一个清风,清风看着瘦小,其实样样会做,衣裳破了补衣裳,马鞍坏了修马鞍。
再说,身上带足了银子,总吃不了太多的苦。
失魂落魄地回到庚家,清风头一个倒霉,三十记板子打得他差点没了小命。
所以他离开庚家,只带了几身衣裳和一点私房银子。
游山玩水是要花银子的,银子花光了就只能想办法找活,赚点银子再上路。
有一回他给粮铺挑了三个月的粮,算账的时候掌柜克扣所有人二文钱。
他不服气,出头找掌柜理论。
掌柜最后把钱补全了,却找人在半路把他打了一顿,还抢走了他身上所有家当。
又气,又恨,身上又有重伤,他当下就觉得不行了,强撑着爬到了一座破庙。
夜里发起高烧,人都烧糊涂了,想到了京城,想到了国子监,想到了从前的好日子……
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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