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几十个士兵齐唰唰翻身上马,齐唰唰扬起马鞭,动作整齐的如同是一个人。
黑暗中,一列漆黑的重骑如驱雷鸣,迅速消失在谢知非的视线中。
他的眼,湿了;
血,热了;
四经八脉,都燃烧起来。
他仿佛看到他的祖父穿着一身盔甲,身背大刀,驰骋在漫天的风沙中。
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四个伯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们的大将军身后,盔甲凛凛,刀光似雪。
他更似看到了郑家军的儿郎们,一个个铮铮铁骨,无所畏惧的冲向敌阵。
九年了,他努力地扮演着谢府三爷。
三爷的慵懒;
三爷的风流;
三爷的好脾气;
三爷的小甜嘴……
但今日朱家的那道煞气,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根本不是谢
三爷,他就是郑淮左。
是郑玉老将军的嫡亲孙子;
是打小就举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刀,每天在父亲的鞭子下,苦练郑家刀的那个小子。
他的血液里有马革裹尸,有沙场秋点兵,有满门忠烈……
想着想着,谢知非心里又起了一个念头。
既然我是郑淮左,那我可不可从军。
我去做赵怀仁的一把尖刀,替他和那帮武将们一道风里来,雨里去;
替他和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称兄道弟;
替他和他们在箭雨下出生入死,同甘共苦。
我可不可从军,用手里的刀,用身上的军功去保护一个人。
她的身世诡秘莫测,郑家灭门血案因她而起,隐藏在她身后的秘密一旦掀开来,一定是惊涛骇浪。
她是祖父、父亲宁可牺牲郑家的亲骨肉,也要拼命保护的人,那么现在他们不在了,就该轮到我。
郑家人的血,蜂拥而上。
血液里斗志,骁勇,忠诚,狂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谢知非心脏。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坚定。
我可以的!
我必须可以!
“谢承宇,你哭了?”
赫昀的脑袋探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想什么呢?”
谢知非连眼泪都懒得擦,“灰尘熏的。”
“我说你也不可能啊!”
赫昀伸手去勾他的肩:“走,走,走,继续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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