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走上前,在原来手指的伤处用力一挤。
血落进朱砂的一瞬间,朱砂的颜色一下子暗沉了许多。
朱远墨从笔筒里掏出一只细狼毫,将两滴血与朱砂融在一起,融均匀了,便开始画符。
他画得很慢,每落一笔都似有千斤重。
晏三合已经看不到了。
血落下的瞬间,她的人就倒下去,李不言守在她身后,一扶,一蹲,动作敏捷的把人背在了身上。
李不言正要离开,余光扫见朱远墨,不由狠狠惊了一惊。
这人的嘴角忽然生出几条法令纹,两鬓的黑发变成了白发。
他说的是真的。
小小的一张符,拿走了他三年的阳寿。
最后一笔落下,朱远墨累倒在太师椅里,声音透着说不出的虚。
“小裴爷,我没力气了,就劳你把这个符给我二弟送去,让他贴在我爹的额头,别的不要多说。”
“哎啊
啊,怎么让我干这个。”
小裴爷一边埋怨,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黄符,撒腿就往外跑。
“朱二哥,朱二哥,我的二哥啊……人呢,人死哪里去了……”
……
夜幕降临的时候,谢知非一身锦袍,气宇轩昂的走进了玉笙楼这个销魂窟。
小倌儿笑眯眯地迎上来,“三爷,您来了,包房已经预备下来,您……”
“废话少说,前边带路。”
破天荒的,谢知非没给小倌好脸色。
什么叫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就是。
心里一个劲儿地惦记着晏三合,却还得装模作样逛风流窟,陪赫昀那孙子喝酒吹牛。
这滋味是真不好受。
“一会我要喝多了,你掐着点儿把我弄走,然后去朱府门口等晏三合他们。”
朱青:“爷放心。”
包房在三楼。
谢知非对迎上来侍奉的小倌人摆摆手,懒洋洋地坐下,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心里却飞快的盘算着一会赫昀来了,要说些什么?
玉笙楼门口。
赫昀理了理发冠,颇有几分紧张地看向身旁的人:“我怎么样?还行吗?”
谢不惑点点头。
赫昀这才得意洋洋地跨进门槛。
今儿个为了赴谢老三的约,他特意沐浴更衣,新衣裳,新鞋子,浑身上下一身新。
当然,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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