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我呸!”
女人朝他碎了一口,“做你的春秋大梦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
……
十六岁零二个月。
在一个秋阳高照的日子,陆时大摇大摆的走出陆府,到街角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扬州。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石场的那些汉子们说,扬州的瘦马都是人间尤物,他得试一下自己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陆时不知道男人对这种事情,是不是都是无师自通,反正他是。
他感觉自己像冬眠了数年的蛇,一下子被唤醒过来。
从那天起,扬州的欢场上,多了一个年轻英俊
的书生。
这书生有一副像采石汉子的健硕身材,她们为他争风吃醋,为他要生要死。
陆时有生来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绕着,爱慕着,这里没有人叫他野种,杂种,小畜生,她们都含情脉脉的喊他陆郎。
陆郎,哪里不舒服?
陆郎,你怎么不开心?
陆郎,你别走,你走了,我就活不成!
这便是所谓的温柔乡吧!
陆时心想:温柔乡,英雄冢,反正我又不要当什么英雄好汉,便是死在这里,这辈子也值当了。
直到有一回,他把相好的妓女拎到床下……
妓女的床边,竖着一张铜镜,他一回头看,忽的一道闪电劈过来,劈得他魂飞魄散。
他这是在哪里?
他在做什么?
他怎么像一条发情的野狗?
他这个样子,和陆府大爷有什么区别?
陆时仓皇而逃,磅礴的大雨中,他像疯子一样奔跑,吼叫……
一夜风雨后,温柔乡里那个人见人爱的陆郎没了,有的只是个失魂落魄的读书人。
这一天,陆时已满二十。
他做了四年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的情场浪子,最后全身上下的家当,只剩下二两碎银子。
他揣着这二两银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扬州府,沿着京杭运河往北走,目的地还是京城。
一路替人写过家信,做过码头的搬运工,当过乞丐,替人押过镖,还在土匪窝里被打得死去活来……
抵达通州时,已经是两年后,他身无分文,又累又饿,浑身高
烧,昏倒在静安寺的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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