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这样的人,傲气摆在脸上,自卑埋在骨子里。”
“自卑?”
晏三合皱眉,“为什么?”
吴书年:“因为她不识字。”
晏三合惊了,“堂堂公主不识字?”
“陈家武将出身,没有坐上王位时,族中女子都不识字。祖母后来是由祖父手把手教了几年,才把字识全。”
吴书年说到这里,低低叹息道:“如此说来,两人也算琴瑟和鸣了几年。”
晏三合问:“是什么原因,让两人心生嫌隙?”
“我祖母想让祖父入朝做官,祖父志不在此,矛盾由此产生,日积月累后,便两看两相厌。”
吴书年自嘲似地笑了笑。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父亲才跟着祖父回老街住了几年,才认识了你们嘴里的那个季老太太。”
话到这里,已是到了关键时候。
裴笑素来心急,“你父亲和你说过她吗?他们是不是青梅竹马?是不是两情相悦?”
“裴公子,饭要一口一口吃,故事要一段一段听。”
吴书年不急不慢:“关于季老太太的事情,我后面会提起,但不是现在。”
可小爷我急啊!
裴笑竭力控制着情绪。
“吴书年。”
晏三合又有疑惑,“长公主为什么肯放儿子回老街住?还是说,你父亲从小就和长公主不亲?”
吴书年微微变色。
他发现眼前的少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总是能听出他隐藏在话里的深意。
“是的!”
吴书年大大方方承认。
“用我父亲的话说,他从小便是慈父严母。贵重的身份就应该匹配贵重的教养,长公主因此对他要求颇多。
而祖父则恰恰相反,他教父亲读书、识字,带他踏青走马,游山玩水,宠之溺之。
但长公主并非没有远见之人,恰恰相反,她的格局比一般女子要大,看得也比一般女子要深远。
她知道夫妻心生龌龊时,便放任丈夫离开;
她看到陈家儿孙一个个纵情声色,骄淫奢侈,便同意儿子一同离开。
这一点我父亲曾亲口对我说过,长公主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便是允许祖父和他回了老街。”
唯一做对的事情?
那也就是说长公主这一生做错过许多。
晏三合心有戚戚,看来吴关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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