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而裴大人则瘫倒在黄芪的身上,像条死鱼一样,只有进气的份,没有出气的份。
也难怪外祖母十六岁进京后,就再也没回过娘家。
这鬼地方,怎么回啊!
黄芪趁人不注意,偷偷在主子耳边说:“爷,一会下山我背你。”
裴笑偷偷看了眼晏三合:“滚,爷不要面子的!”
晏三合其实是在咬牙死撑。
来葵水连续五天翻山越岭,这滋味谁试谁知道,可她不习惯嚷嚷,嚷嚷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什么大户人家的庶出……
什么门第不输给季府……
就冲自己这份吃苦耐劳的劲儿,出身就不会高。
智能和尚见一个个要么脸色惨白,要么奄奄一息,为了振奋人心,他爬到最高处,指着山下,朗声道:
“大人,三爷,快来看啊,东兴县就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大人已入土半截,三爷还有气喘,只是喘得跟头牛一样。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抬头,发现晏三合已经站到了智能的边上。
智能一看是她,赶紧让出位置。
这几天他算是瞧出来了,六人中最沉默寡言的晏姑娘,其实才是说一不二的老大。
晏三合举目远眺。
一条延绵千里的河流将广袤的天地劈成两瓣,即便离得那么远,她依稀能感觉到那河流的宽广和湍急。
“智能师傅,那条河就是北仓河?”
“是的。”
智能手往更远处指了指。
“北仓河的另一头,就是大齐国的老街,姑娘你看两边的房舍都不太一样。”
“大齐国?”
晏三合脸上浮出一点惊色。
这一路赶得急,她竟忘了谢道之曾经说过,大齐国与郑氏一族被灭有关。
“那么,北仓河就相当于是边境线?”她问。
“也算不上边境线,朝廷在此设了布政使司,可直接上书给皇上。”
温热的气息落下来,晏三合扭头,发现谢知非就站在她身侧。
大概是胡茬长出来的原因,他的脸色看上去比平常要沧桑一些。
晏三合弯了下眼睛,“如今是,那也就意味着曾经不是,能具体说说吗?”
“感兴趣?”他学着她的样子,也弯了下眼。
学我干什么?
晏三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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