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边界之地,一处茫茫连绵的山岭中,从中天界风尘仆仆回归的骆临楼,亲自背着伤重昏迷的修钰仲一路风驰电掣赶往禹洪山。
在回返的路上,修钰仲气机越来越弱,迫不得已之下,骆临楼选择在山中停下作以调整。
山谷中心,以尤范等几名拥有乾坤境的骆临楼弟子围着修钰仲正以灌顶之法为其输送本源神力续命,五个高手竭尽全力勉强坚持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骆临楼最信任的弟子方江被迫退了出来,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擦,急匆匆的冲着不远处的骆临楼喊道:“师尊,修院主不行了。”
“都闪开。”
骆临楼脸色阴沉似水,闻声冲出人群大步流星向修钰仲走来,弯腰单膝跪地蹲在了修钰仲身边。
其下四名弟子收功站起,前胸衣襟已经被汗水浸湿,方江跟从到骆临楼身后,弯着腰低声道:“师尊,修院主他伤重不治,连意识都不清醒,适才弟子诊断过,他是被敌人的法器强行摧毁了心脉,以内劲断了魂识神念气机,这分明就是强弩之末,连脱窍夺舍都办不到,即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啊。”
方江眨巴着眼睛给骆临楼提了个醒,后者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因为此刻他的手掌正在修钰仲全身上下游走,掌心中涌出的那一股浓烈的本命本源,正在为修钰仲检查身体,并且之后得到的结果,也是跟方江一般无二,摆在眼前的乐院院主,就是一个处于垂死边缘的人了。
他甚至连神识出窍都办不到,活下去的希望自然微乎其微。
骆临楼蹲着没动,语气冰冷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方江双手插着袖子,左右环顾了一眼,见无人靠近,才压低声音劝道:“师尊,禹洪六院院主,往常只有乐院和礼院两位院主与你貌合神离,这些年本院针对锦绣福地的种种对策,一应被两位院主大人反驳拒绝,二院与我武院武楼宗见不合已久,如今既有如此绝佳机会,师尊为何为趁机放手,任由其自生自灭,这两位院主在院中自有极高威望,若是修院主不在了,我武院日后行事,自然也会少一些责难和难度,不是吗?”
“……”骆临楼闻言,当即沉默了起来。
只是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老骆便勃然大怒了起来,回手给了方江一记响亮的耳光:“胡说,本座与修院主即使在院内有诸多不合,那是因为宗务产生的政见,并无私人恩怨,身为同门中人,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你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休怪本座无情,逐你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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