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而投来的目光浑然不觉。
瞅了一会儿,这位表情苦大仇深的少年才重整好表情,神色淡漠,又带点疑惑地向达西医生问了一句落在旁人耳里听起来很傻的问题:“医生,他为什么会来找你?”
人都在诊所,自然是来看病的啊,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更别提刚才尤鲁走之前,达西医生还特意嘱咐他下次要记得回诊,虽然后者走得急,不晓得有没有听到。
瞧着黄发少年的神情与口吻,宛若在质问她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达西医生却难得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忽然想起当日的情景。
那时柜台婆婆早已下班,诊所还没来得及挂上打烊的牌子,她正在清点药材,那名抱着因高烧昏迷不醒的少年冲进诊所的神秘人着实将毫无防备的她吓了一大跳。
来者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大斗篷,兜帽将五官遮去大半,一直遮遮掩掩,似乎不想让医生知道自己是谁,还刻意压低过嗓音,但她仍听得出这名不速之客的言语中除了惊慌之外,还饱含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强烈担忧。
因此,对方虽未透露身份,临走前更表明两人不过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也坚决不信这套说词。
达西医生还在回想着,另一边的两个男人听到同伴的问题也是面面相觑。
克勒韦尔垂眸思索片刻,方道:“确实……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见他。”
特维拉在一旁点点头,仿佛在表示自己也有同样的疑惑。
毕竟,这个地方虽然离夜巡所更近,但是夜巡人这个职业到底特殊,魔兽造成的伤口有时会导致某些后遗症,在教会才有专精于此的合作诊所。
被连番问及的医生则是抽着烟筒,凤眸瞥了少年一眼,若有似无地在那张介于稚嫩和成熟的面庞流连一阵,好似在观察探寻着什么。
“只是因为头疼罢了。”
末了,她移开视线,仰头吐出一口烟圈,旋即目光放远望向紧闭的门扉,轻描淡写地道:“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弗瑞登城,地处莱斯特的最东边。她不比王室所在的亚方索城那样富裕奢华,也不比教会起源的埃利奥特城古老尊贵,更没有军团驻守的欧尔佳城那般强大武力,却是守卫着结界的四大边境城之一。
外界与她只有一道薄如纸片的光壁相隔,一成不变的漆黑血月,一望无尽的死白荒漠,宏大而寂静,那样的孤独却有种虔诚而神圣的异样美感,无声诱惑着那些克制不住好奇之人,心志不坚者将前仆后继成为它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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