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而无味,毫无起伏,连不相干的旁人都能听出这两个字是半点感情都没有,简直比背台词还不如,足见喊出这个词的人很不走心。
埃德继续……喔,他忍不下去了,什么礼义廉耻、礼貌涵养在一瞬间全抛在脑后,张口就是一句:“师你妹啦!”
这是他跟开酒馆的前辈以及酒馆的常客大叔学来,虽然水平很幼稚,但也是脏话家族的成员,是他为数不多的粗鄙用词。
“我没有妹妹。”谁知道对方皱了皱眉头,脸上的迷惑神色更重,一本正经地说。
“咚!”
谁知骂到一半,最关键的老话还含在口中,一个硬梆梆的东西立马敲上他的脑门,痛得他眼泪花瞬间喷涌而出,未完的后半句话当场咽回肚子。
“又是谁──”
转头正欲开骂,一张右眼佩戴着黑色眼罩的肃穆脸庞恰好收入眼底……还有男人手上那把古朴的剑鞘,正悬在他的脑袋上,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维克半个身子探进车厢内,看那个姿势大抵是弯着腰踩在木梯上。两道乌黑浓密的粗眉皱出一个醒目的川字,显然是听到他的大嗓门以及那些不雅的字眼。
看着老师手中那柄只有“朴素”能形容的棕色剑鞘,距离近得连上头刻着的剑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埃德反射性缩了下脖子,瞬间噤声,满腔怒气跟着烟消云散,生怕多说一个字老师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又要砸他脑袋上。
“到了,下车。”
男人也不多废话,四个字、两句话,说完就退出去,言行举止一整个行云流水,简洁利落。埃德这时才注意到整个车厢比他上次醒来还要明亮许多,隔着木板和布帘都仿佛能感受到太阳的耀眼及热度。
大概是看他睡得熟,怎么叫也叫不醒,老师才让凯尔来叫醒他,毕竟这小子天生手劲奇大又不擅长控制力道,睡得再沉再怎么像死猪的人,被他这么大力一摇保证会瞬间清醒──在晕船晕车的噩梦中惊醒,或者是被痛醒,埃德觉得被抓住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而且他的行李份量可不轻,还是双肩背包。于是背上包包的那一瞬间,埃德仿佛能听到肩膀传来骨头终于裂开的声音……也可能是睡姿不良以至于脖子严重落枕的关系。
一边揉着酸涩的颈项,他一边狠狠瞪向师弟。后者则是耸耸肩,随手拿起自己的行李越过他,撩起帘子从马车后头钻了出去。
如果说眼神是把弓箭,意念越强发射的箭矢越多,估计他能在上头戳出十几个窟窿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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