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帐篷内此时只有她和小黑猫阿奇拉,后者正窝在她的枕畔发出均匀的鼾声,与她睡同一帐的云则不知上哪去了;
外头隐隐有白色的亮光,穿透了隔旋光性不是很好的帐篷。
轻轻拉开帐幔向外一瞧,远方白色晨曦刚从山峦后方害羞地探头出来,投出一道柔和的曙光打在沈睡的大地上,唤醒了沈浸在梦乡中的生灵,也照亮了他们的营地。
已经是黎明时分。
离开费茵城已经是数日前的事,回想起那一晚的遭遇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潜藏着罪恶的繁华大城底下,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噩梦场景就像无法安息的亡灵,不肯放过她。
每当她独自一人时,微风轻拂过耳畔,仿佛能听见什么声音夹杂在其中自遥远的彼方传来,有时是那首回荡于每个午夜的凄楚旋律,有时则是不成调的如野兽似的悲鸣。
每当她阖上眼帘,在全然的黑暗之中,好似有什么人在窥探着自己……
定睛一瞧,视野中冷不防映入一张惨白的狼面,本该是空洞的双目幽幽地散发着阴森瘆人的血色赤芒,像是黑夜中摇曳不定的烛火。
每当她陷入梦乡,大多是回到那个烈焰熊熊、绵长的龙吟与鲜血纷飞的幽暗空间,伫立在身前那副鲜血淋漓却站得笔直的身躯;
只有偶尔的回神,发觉自己置身于那片尸横遍野的荒原,在模糊的雨幕中望着那个独坐于当中的孤寂身影。
而在梦的最后,方才梦醒前所见的那一幕总会出现……漆黑的箭雨射穿身前之人,喉咙处尽是灼烧撕扯的难耐。
真要说起来,“无法说话”这件事其实并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那些无时无刻环绕在自己身旁的梦魇。
……搞得她好像有被害妄想症似,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神经兮兮的。
拜此所赐,她这几晚都没能睡好。
精神不济,以至于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随时睡去……然后没几秒又会被新一轮噩梦吓醒。
清醒时很想睡,刚睡下又立刻惊醒,就这样反反复覆,恶性循环。
过了一晚,温度还有点低,一阵冷风恰好迎面吹来,热情地扑在缇菈的脸上,还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女顿时打了个颤,昏沉的大脑勉强开始运转。
好冷……
脑中闪过的念头,并不是现实中的感觉,而是那场梦的余韵,冷彻的寒意深入骨髓,叫人四肢发寒,动弹不得。
天色还有些昏暗,又是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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