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兵锋,可有胜过我的?”
“便是这恶名能够让西域胡儿止啼的狼王,也认可这王的尊严和分量,难道还有什么比此更重?”
“这西域偌大,辽阔无边,大漠繁华,百姓如此之多,你们在前面拼杀,难道就甘心让那些所谓的血脉者,用你们的尸骸化作的阶梯,成为所谓的君王吗?”
“你们就活该是他们脚下的血肉泥土。”
“你们没有所谓高贵家族的血脉,所以就必然要成为他们成就功业的代价?”
狼王从容不迫地微笑,已经在这段时间,击败击杀二十余西域番将的萧无量神色肃穆淡漠,护卫在一旁,狼王驱动胯下的坐骑战马往前,不紧不慢道:
“即便是从小到大,这数十年如一日,奋勇勤奋,修行武功;即便是在这岁月之中,抛弃了一起,即便是拼尽全力地挣扎,即便是辞别了父母和妻儿,来到这里。”
“把同袍和好友的尸体抛下,和老夫做这无畏的争斗,也在所不惜?”
“我有个好友。”
“生死好友,告诉我。”
“知晓为何而战,比起战斗本身,更加重要。”
“告诉我,西域的男儿们,你们是为什么而战斗的,你们的鲜血,为何而流?
“你们的目的,竟然只是为了那些武功不如你们,刻苦不如你们,心智不如你们,志向不如你们,只是所谓出身极贵的人去拼杀?!”
狼王的声音豪迈从容,说的事情却正是西域的要害。
这一连串的冲击让这些陷于沼泽泥潭般的战争当中的西域战士们神色复杂,尤其是这一段时间不断催促来的命令,更是和狼王的呵斥契合,让他们下意识握紧了兵器,让他们的身躯紧绷。
狼王右手握着兵器,左手猛然横扫,大氅在大漠的风中舞动发出剧烈的声音,陈辅弼忽然大声道:
“醒醒吧!!!”
“你们听从西域各部的王的命令。”
“那么,古老的王,那所谓的高贵名号,靠得是什么?”
“是血脉?!”
狼王放声大笑起来,就只是他一个人的气势,竟然就这样压制住了这各部联军的豪雄和战将,老迈的狼王白发飞扬,目光锐利,道:“放屁!”
“所谓古老的血脉,早已经在三百年前吐谷浑的刀下流尽了!这西域之上古往今来最伟大的英雄,不过只是一介佛奴的出身!何为王者,是刀锋,是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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