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江弦给潘海清倒了杯茶水,“海清同志来京城有段日子了吧,京城不好住宿,你这些天住在哪里?”
“在防空洞住。”
“哟,那条件可艰苦。”
“害,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啥没经历过,有张床就能睡了。”潘海清说。
寒暄几句,稍微熟络了一些,潘海清便开始卖惨。
“靳开来同志这个角色,我们全厂的工人都很喜欢,可他为什么非跟我们的茅台酒过不去呢?
他这一句‘气死茅台’,习水大曲不要紧,他们还多卖了12吨。不!问题不在销量上,问题在于,现在大家都知道有一个酒叫‘气死茅台’了。
前些天在防空洞里,还听到几个同志说今晚要畅饮一瓶‘气死茅台’,江弦同志,我们茅台酒名甲天下,誉满五洲,本来是中国的一大骄傲,现在这、这唉。”
潘海清满面愁容,看模样,真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习酒和茅台同出贵州,成立时间也差不多。
习酒在习酒镇,茅台在茅台镇。
茅台镇在茅台酒厂成立之前便已经存在,但习酒镇原本却只是习水县的一个区,因为有习酒厂的存在,所以才被划分出来并命名为习酒镇。
这种“以酒名来命名地名”的殊荣在全国都是“独一份”的。
到了80年代,茅台的名气当然是远超习酒,但是两者均为酱酒,而且习酒的价格低,老百姓们都爱喝,所以习酒的销量并不比茅台差多少,而且习酒的基酒年产量大幅度超越茅台,是全国最大的酱酒生产厂家。
两家在酱香酒领域分庭抗礼,是真正的竞争对手关系。
“江弦同志,我们全厂上下的工人只求您删去不利于我们茅台酒的话,我们一定号召全厂上下员工,好好阅读《高山下的花环》这篇。”潘海清满脸诚恳道。
江弦笑了笑,“可是81年《十月》的第4期已经发行出去了,这也没办法再召回,就算我改了又有什么用呢?”
“.”潘海清愕然。
“这样吧,我提一个主意。”
江弦抽了口烟,“鉴于刊物已经发行无法再召回,之前的就不处理了,在之后《高山下的花环》的单行本里,以及《十月》再版的时候,我都删掉那一句不利于你们茅台酒厂的话,你看这样行么?”
潘海清一听连忙点头,这算是目前能想到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站起身啪的一鞠躬,“江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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