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写法是新,不如说它是反,所谓的新无非就是个反的写法。”
“反?”张洁两眼放光。
江弦淡淡解释:“咱们的现代基本起源于英法,写法是吸收了巴尔扎克、司汤达、福楼拜这些作家的伟大经验。
反则是一反常态,将此前的写法完全进行否定,我们作者彻底反过来,不再是故事的创造者,而是一个叙述者,没有动机、没有目的,要表现出完全的冷漠,任由故事在那里发展.”
众人听得全神贯注,新不好理解,从反这个角度理解,瞬间清晰很多。
一时间心间都有些明悟,而越是明悟,就越对江弦感到敬佩。
都是老作家,此刻自然能想明白,江弦那篇《许三观卖血记》看着通俗易懂,其实对技法的要求,完全不比其他技法更容易。
写文章,写的就是: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写事件,又要写:起因、经过、结果。
江弦并不按照这样的传统结构去写。
他是只通过一句句的对话,浅薄而冷漠的,无形的控制剧情无厘头的进展。
读者看过以后,又没有缺失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这些信息。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李陀忍不住感叹:“江弦算是给咱们国内开了先河,这个先河开的太漂亮了。”
刘绍棠搁下酒杯,若有所思:“我今天可不能喝了,免得等下回去糊糊涂涂把这话全给忘了。”
他打算借着江弦这番话,给《许三观卖血记》写篇评论文章。
这篇评论文章,是分析《许三观卖血记》这篇,归纳他对“新”产生的一些理解,他自己厘清的同时,也能为“新”在国内的发展推波助澜。
“江弦,这篇发表出去,今后你的名望要更高一个档次了。”李陀笑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认同,《许三观卖血记》一发表,江弦算是顶上了“意识流”、“新”两个代表作家的名头,真是八面威风。
“档次不档次的,我只是觉得写这事儿有意思,况且,在国内,我对新的理解也不算最深的。”
要说这方面的理论理解,国内当属茅盾先生,他是著名的文学理论家,学贯中外那一种。
从维熙说:“你就别谦虚了,这算是你开创出来一条新路,今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新’作品发表。”
说着说着,他又提起一件事,“江弦同志,你的那篇《琉璃月照铜钱街》还没出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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