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历史,则以为博考文献,言必有据’,他的《故事新编》,也是都有所本,绝非杜撰。”
“小林姐,我不认为是杜撰。”
江弦解释道:“巴老也说了,杜甫有诗佐证,荔枝有来自岭南的可能,我调查文献的时候,就发现荔枝来源一直成谜,唐代文献说岭南,宋代文献说巴蜀,究竟是哪,没有定论,再说这两地荔枝口味都不相同,贵妃她老人家那么会享受,也不可能逮着一个地方吃一辈子吧,虽然她也没活多久。”
“那伱不能造一条路线出来吧。”钟阿城那宽松的眼镜又往鼻梁下滑。
“我当然不能造。”江弦正色道,“我差不多已经从史料里研究出了一条路线,一套方法。”
阿城看着他中气十足的模样,不大理解他这底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那可是从岭南到长安。
你能研究出来,我吃。
“你这个娃儿。”巴金满脸笑意,“我真想现在就看到你的那篇,和你聊的很有有趣,我很期待。”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巴金就有些累了,江弦忍不住从挎包里掏出新买的那部海鸥205照相机。
“巴老,我能和你照张相吗?”
“哦,好喔、好喔。”
巴金丝毫不介意的答应下来。
他很随和,从不介意这些请求。
余华就讲过,马原想拍一个《中国文学梦》的纪录片,特地跑来拍摄巴金,当时巴金还没有常住华东医院,但也已经年老体弱,也没有拒绝他。
马原举着那个大灯,硬生生烤了巴老好几个小时。
钟阿城也想和巴金合照,但他不好意思说。
“阿城,你帮我们拍一下。”
“.”
“好嘞。”
伴随着“咔嚓”一声,一张极其珍贵的影像留存于胶卷上。
江弦还是蛮关照他的,临行前,特意帮他要了巴老的签名。
从金鱼胡同出来,俩人吭哧吭哧,蹬着车子,呵着白汽,往北影厂骑。
钟阿城还是觉得很离谱,不相信江弦能琢磨出这套从岭南送荔枝到长安的方案。
“这怎么可能呢?”
“我几个月就能精通数学你信不信?”
“精通到什么程度。”
“华罗庚、陈景润那种程度。”
“那我更相信你能研究出这条路线。”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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