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豁接任,勿负朕心。钦此。”
桓温跪在地上偷偷斜眼窥视军师郝隆,郝隆跪着微微摇了摇头,桓温心领神会,立刻答道:“微臣万万不敢领旨。”
“陛下恩宠,大都督为何不敢领旨?”
“说来话长,请长史前堂说话。”
进了客厅,众人各座,殷涓见桓温对圣旨辞而不受,殷涓问道:“大都督功高盖世,朝廷倚重万分,恩旨加封,为何推辞?”
桓温看着年轻的殷涓,说道:“长史有所不知,老夫非钟情权势之人,乃是一介武夫,岂敢入朝辅政?使不得,使不得。”
殷涓道:“陛下所封,都督一概不受,让下官如何回禀?”
桓温道:“老夫平生只图虚名而已,就只受大司马一职,其余官职、赏赐,万万受不得。劳烦长史,如实回禀陛下,老臣在荆州遥拜京师,叩谢皇恩。”
桓温仅受了大司马一职,其余封赏坚持推辞不受,殷涓知道桓温是老狐狸,不受封赏,皇帝也无办法,便勉强答应,在荆州住了一日,便返回京师复命。
使臣殷涓所乘船只,随江远去,渐渐消逝,桓温矗立江岸,久久不语,旁边四弟桓秘道:“朝廷不准加征兵马,反而请兄长入朝,想必陛下已对兄长有了戒心?”
桓温手扶佩剑,仰望苍穹,不禁感言:“朝中群顽,谗言左右,长此以往,陛下岂能不疑?”
“只恐兄长北伐之志,遥遥无期。”
桓温自己摸了一把胡须,感言道:“老夫今已五旬,欲平天下,来日无多。”
军师郝隆道:“陛下刚过弱冠之年,如此拖延,只恐要把大司马拖的年老,而不能立盖世之功。”
想起自己的年纪,桓温心中不免感到荏苒匆匆,光阴不复,对身后众文武说道:“今冬不再动兵,过了春节,移师合肥,再奏朝廷。”
“遵命!”众人齐声答道,桓温一统天下之心,雄心未灭,蠢蠢欲动。真算得:
光阴似箭忆从前,今岁已非如昔年。
十载勾心未平定,挥兵两度讨秦燕。
桓温不肯回京任职,只是象征性的受了大司马一职。得了消息,晋帝司马丕心中不免担心,便把丞相司马昱、护军大将军庾希、侍中谢安一同召进宫中。
君臣四人同坐显阳宫,司马丕道:“此番召回桓温,只受大司马一职,入京之事,推辞不就,是何用意?”
庾希道:“微臣以为,桓温早存谋逆之心,不敢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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