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含章殿本是天子审批奏疏的书房,此时穆帝尚未成年,如今太后听政,只得由褚蒜子在此御批。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含章殿愈加暗淡,宫人早早点着蜡烛,烛光闪闪。
大太监灵高快步入殿,作揖道:“启奏太后,荆州刺史桓温,派桓豁进京,有急章请奏。”
“桓豁?”
“正是,已在殿外候旨。”
褚蒜子想起桓豁,那也是江南有名的美男子,往事记忆犹新,她说道:“哀家已有年头,未见过此人,传他来见。”
太监传旨,等了片刻,桓豁上殿,伏地叩拜,褚蒜子打量一二,说道:“桓朗子离京多年,久未再遇,平身赐坐。”
“谢太后赐坐。”
面对当年的追求之人,如今的桓豁已沉稳许多,低头颔首,不敢直视,褚蒜子问道:“桓温既想回京,自己不亲自来见,为何派卿家来见?”
桓豁道:“家兄与庾希等人,素来不和,一旦见面,必然争执,若是惹得太后骑虎难下,反而不体面。故而家兄派臣前来,也是探探朝廷口风”。
褚蒜子道:“桓温回京,不亲自入宫,定是又有异见。”
“太后料事如神,微臣前来,正是奉家兄差遣,说服太后,莫与燕王计较。”
“姚襄贼子,背主投敌,岂能坐视不理,哀家正要从燕国手中索回姚襄,使其回京问斩。”
桓豁作揖道:“太后,家兄桓温,已拟北伐之策,欲劝说太后,莫管叛贼,先讨秦国。”
“其中用意,说来听听。”
桓豁道:“燕国崛起,占据洛阳以东,与秦国并立北方,天下已成三分之势,秦晋反目,当联合燕王,共讨秦国,使秦国腹背受敌,乃是上策。”
“如此一来,岂不便宜了姚襄贼子?”
褚蒜子点了点头,说道:“卿家心中,格局甚大,慕容宇如哀家养子,也舍不得把他换回燕国,若桓温有心伐秦,也告知桓温尽早回朝,奏禀用意,朝廷定当相助。”
桓豁欣然领命,桓温既想建功立业,又拥兵自重,不敢入京,有了褚太后的承诺支持,桓豁心中大喜,便告退离去,禀告桓温。
......
次日早朝过后,回崇德宫的路上,阵阵读书声清脆响亮,回彻庭院,褚蒜子停住脚步,往宫舍张望,一旁的大太监灵高言道:“读书声声入耳,乃是陛下龙吟。”
“自从换了帝师,也不知陛下这几日读的什么书,走,陪哀家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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