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一步,整个人便是出现在了祖师殿前。
身为南阳天地,他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宝地内进了诸多外人。
只见平日里仅有玄庆一人祖师殿内,此刻却是坐的满满当当,六位宗主皆是神情复杂的盯着那座高大石雕,宝花宗主则是轻声与玄庆闲聊着什么。
看见沈仪进来,玄庆赶忙起身行了一礼,张张嘴,却发现嗓音有些沙哑。
宝花宗主轻轻搀扶着他的胳膊,朝沈仪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呼。”
玄庆咬了咬牙,吐出一口气来,将那哽咽感强行忍了下去。
除了师父,他并没有几个能交心的人。
也就导致了玄庆在得知了沈宗主竟然真的把当初那几句话放在了心里,并且踏出了实实在在的一步后,心神便一直震荡至现在,久久无法回神。
对方曾说过,想要去看看仙人,如果可以的话,顺便也带上自己。
玄庆不太清楚自己能否鼓起勇气,再立于那道身着白衫流云袍的男人面前,毕竟只要看见对方,他就一定会回想起师父那张惊恐扭曲,泪流满面的脸庞。
一生脊背挺拔,从未做过违心之事的老人,不负骄阳之名,却在最后祭炼了所有他最在意的门人。
仙人知道师父不怕死,甚至也没想过真的能救下徒儿,那日现身,大抵就是心中不忍,想要做点什么罢了,譬如陪着徒弟一起身陨。
但仙人还是找到了那个唯一能将其道心击溃的惩罚方式。
“我……”
玄庆咽了咽喉咙。
沈仪路过对方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便是略过了这个话题:“几位前辈有什么事情?”
“我们可当不起前辈二字。”
邓湘君苦笑着摆摆手,携着众多师兄弟起身行礼:“只是心中忐忑,不知需要做点什么,故此前来问问你这位南阳宗主有没有什么吩咐。”
叶鹫显然是个急性子,径直打断了邓师弟的客套话:“即便有宝花宗和搬山宗帮忙,南龙王身陨的消息也瞒不了多久,那祁昭义迟迟不归,西龙宫总会察觉异样,要不要……”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反正都要打,不如先下手为强。
若是等西龙宫先收到消息,有了防备,再呼朋唤友,召集一大群助力,到时候岂不是又要回到先前被动防守的局面。
总不能每次都靠着沈宗主一个人去解决这些妖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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