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玲笑笑,“好,那咱们俩就互不相欠。”
这样一来,两个人相处也更轻松。
何思为嘴上不说,心里却也高看吕一玲一眼。
四人住一个大通铺,冬天很冷,场部招待所没有火炕,屋里只有一个炉子,是烧柈子的,服务员不可能给盯着,木头柈子也要自己去走廊里拿,王桂珍做为副连长,遇事总会抢在前面,晚上看炉子的事她直接就揽到自己身上,让何思为三人好好休息。
何思为没和她客气,孙向红更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有吕一玲道了谢,却也是客客气气的。
天气冷,大家只把外面的棉大衣脱了,穿着棉袄盖了被子,又把棉大衣压在被子上睡的。
何思为则相反,她是把棉大衣挨在身上,然后把被子压在外面。
等着关灯的王桂珍看了一眼何思为,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笑着问,“都躺好了,我关灯了。”
咯哒一声,灯被拉灭了。
黑暗里,王桂珍走回她睡觉的地方,盖被子时她的手顿了一下,轻手将被子先放到一旁,拿过棉大衣盖在身上,然后才又把被子盖回来。
黑暗里,细碎的声音随着王桂珍躺好,而安静下来。
大家在车上又冻又饿,晚上到场部这边,食堂早就关门了,没有吃的,只能喝点热水暖身子抵饿,何思为临出门时,还在茶缸里装了几块饼干,睡前用热水暖成糊糊后吃了,胃里有东西,躺下之后,又捂着被子冻透的身体也慢慢暖了过来。
其他三人就没有她这么好了,没有吃的,只喝了点水,穿的衣服又没有兔毛的,躺下之后又困又饿,浑身还在打着冷颤,最后实在太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孙向红一个人发了烧,她掉了皮的手和脚,伤口一直没有好,昨天在车里包裹的再厚,也被冻透了,缓了一晚上,伤口就冒脓水了,早上发烧人也没有意识。
王桂珍发现情况后,让何思为和吕一玲给孙向红穿好大衣,她则去服务员那,等再回来她带了两个陌生的男同志进来,架着穿好大衣没有意识的孙向红出了招待所,往场部医院去。
到场部医院,很快就被挂上水,王桂珍让吕一玲和何思为守着,她去场部那边汇报情况。
这时已经是中午,挂了水的孙向红仍旧没有醒,不过换第二瓶药的时候,身了一身的汗,烧退下去了。
期间,吕一玲去场部食堂,买了热乎的馒头回来,打了一份菜,喊何思为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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