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耕地的地方是泥沙,今年是不能播种庄稼了,要等洪水都退干净,耕地干了,才能上职工。
卡车开出汤原农场,进入了别的农场,原野里一片片绿色的庄稼才映入眼帘。
到区里要四五个小时,何思为靠着车斗最边缘,这里很颠簸,但是可以靠着东西,何思为闭上眼睛打着瞌睡。
到区里时,已经是六点多,夏天天长,还没有黑天,一行人直接到区医院,那边早就有接待的人等着,排队记名子办理手续,最后再分寝室。
何思为的寝室仍旧在区院宿舍最后一排,营房后面就是荒地,荒地里的草有一人多高,白天看着还好,晚上看着几步的草丛,总觉得慎得慌。
偏偏何思为住的寝室又只有两个人,屋里空落落的,只有一铺炕,连张桌子都没有。
何思为进来时,被分到同一住处的人已经先到了,在炕梢的位置铺好被褥,看到又有人进来,对方也看过来,看到何思为时,明显松了口气。
何思为也很高兴,“宫月娟同志?”
宫月娟是共青农场场医,何思为在共青农场时与她接触过,两人不熟,但是认识。
宫月娟笑着说,“我刚还在想呢,要是有个认识的分到一起有多好,你这就来了。”
何思为放下被褥,“是啊,而且眼下这间寝室就咱们俩。”
宫月娟说,“就咱们俩挺好,安静。”
又指着炕席,“我都擦过了,你先铺被子,然后咱们出去打饭。”
到区里学习是争不来的名额,还有一点到这边学习期间,食宿都是免费的。
何思为说好,她被褥好弄,被单和褥单都拆下来没有缝上,一路上包在被子外面,这些是要洗的,拆开李行直接扔在地上,被褥则铺到炕上。
这几天她在连队把被褥一直放在阳光下晒,但是被褥上面的味道仍旧很重,除非把被褥重新洗一次,不然味道会一直都在。
又要来区里,在连队洗连不及,只能到区里再洗。
其实,按她的打算,是想到区里重新买棉花和布做床新被褥,可是兜里的钱和粮票都被滕凤琴偷走,何思为现在身无分文,只盼着养殖农场那边通车,她要请假回去一趟,取东西是其次,她更担心老沈。
几个月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外面人进不去,里面人出不来,她离开时把吃食都留给老沈,每天只吃一顿能撑两个月,可是从洪水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何思为只庆幸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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