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持续降雨,今天仍暴雨如注,邕江水位暴涨,临江而建的楼房全被淹了。
放眼望去,浑浊的洪水裹夹着竹子、木头和各种垃圾在江里翻滚,不断冲击用沙袋垒起来的子堤。一股浪打来,几个沙袋被冲掉了,赶紧背上沙袋爬上去堵上。
沙袋堵不住,整个人扑上去,用身体压住沙袋,用身体挡水!
整整奋战了一夜,362团政委桂跃生早成了泥人,累的鼓舞官兵士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洪水,桂跃生见过,98年去北湖抗洪时在荊江大堤上坚守了近一个月。
都说“万里长江,险在荊江”,可荊江发洪水时再危险,水位也是慢慢往上涨的。流量远没这么大,水流也远没这么急,在此之前谁敢想象水位在不到48小时内暴涨近十米!
堤外发洪水,堤内的积水排不出去。
内涝让堤内也变成了一片泽国,马路全成了河道,低矮的民房全已被淹,取土都找不到地方,运送抢险物资的卡车开不到三五里就因为发动机进水抛锚,战士们刚开始去帮着推,后来推不动了只能直接用人力卸,再蹚着水艰难地背过来。
邕江已变成了悬河,堤外水位比“堤内水位”高四至八米不等!
98年在荊江大堤桂跃生没害怕过,但现在怕了,因为光靠用沙袋垒的几米子堤挡不住洪水,一旦决口,整个宁南城区都会被淹,几百万市民都会无家可归。
“政委,政委,团长喊你接电话!”
“都什么时候了,接什么电话?”
桂跃生缓过神,回头看向抛锚在堤下的一辆公共汽车。通讯员不是躲在车里偷懒,而是担心手机被淋坏。
“政委,团长很急!”
“来了!”
桂跃生强撑着爬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泥水,一边让几个战士想办法多找点沙袋来,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到公共汽车边。
“政委,你先接电话。”通讯员见他没力气上车,赶紧把手机递给他,随即用手撑着雨衣,帮他挡雨。
“团长,沙袋用完了,地方上的同志送不上来,这跟打仗没子弹一样,这里什么都没有让我们怎么守?”
“老桂,别急,我知道你那边沙袋不够,区领导正在想办法,你们再坚持坚持。”
“坚持不住了,要守的堤段这么长,我们就算全跳下去也挡不住洪水!”桂跃生抬起胳膊,撩起通讯员撑在头上的雨衣,看着处处漏水的“白色长城”,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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