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连下了两天两夜,终于停了。
可陵海上上下下谁也不敢松懈,毕竟刚进入汛期,谁知道会不会再刮台风,谁又知道会不会再下暴雨?
市里在抓紧时间组织排涝的同时,发动党员干部和社会各界捐款。
男女老少齐上阵,千军万马筑海塘和江堤、河堤,事实上不只是陵海,沿江沿海的各区县都掀起全民动员兴水利、万众一心修海塘和江堤、河堤的热潮,一扫台风刚过境时的萧索。
陵海公安局组织捐款,干警每人捐三十元,直接从工资里扣。
港监局捐的比地方公安多,每人五十元,也是直接从工资里扣。
韩向柠看着工资条,苦着脸道:“我们捐五十也就罢了,三儿他们怎么也要捐三十。”
韩家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并且刚遭过灾。
凌大姐能理解韩向柠此时此刻的心情,犹豫了一下问:“你家咸鱼不只是党员干部,也是开发区工委委员兼开发区分局局长,他当然要带头捐。”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们每年都捐,已经捐了好多年。”
“我们不也每年都捐款么,这很正常。”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江南省有个水利基金,这个水利基金就是全省的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捐的,每年都要捐十块钱,直接从工资里扣。”
“还有这事啊,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工资一直是我管的,每年捐多少钱,到底捐哪儿去了,我知道的比他都清楚!”
人家只要捐几十。
她家四个人拿工资,加起来一捐就上百。
对她们这个刚买了商品房正债台高筑的家庭真是雪上加霜。
凌大姐很同情韩向柠的遭遇,劝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江堤海堤好好修下也好,不然再遇到这样的洪水,所有人都要倒霉。我们这边运气算好的,浙海那边损失更大,听说光浙海的三门县就死了九十七个人!”
“好像江对岸也死了人。”
“江上一样死了人,早上去局里开会,朱局说你家咸鱼上次救援的那个船队有个船员落水,到现在也没找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凶多吉少。”
遇到这样的天灾,相比那些遇难的,活着的人真能算得上幸运。
韩向柠暗叹口气,拿起电话滴咕道:“不说这些了,我先打电话问问三儿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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