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区和职工宿舍区的治安归人家自己管,但人是流动的,并且镇上几乎家家有人在厂里上班。丁所说你跑我这儿抓赌,我跑你那儿抓赌,这两年四厂派出所跟四厂经警大队的关系搞得很僵。”
韩渝想了想,又笑道:“以前四厂派出所的办公用房是厂里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两家关系紧张,经警大队乘所里的民警协警都不在,把派出所的大门给焊上了。”
“后来呢?”
“后来我师父知道了,跑过来发了一通火。厂领导虽然跟我们陵海的市领导平级,可以不给公安局面子,甚至可以不给市领导面子,但人家早就认识我师父,跟我师父关系不错,肯定要给我师父面子。”
“那现在呢?”
“现在谁的面子都不给,不然四厂派出所也不会穷成那样。”
韩向柠喃喃地问:“他们怎么会欠外面那么多钱的?”
韩渝无奈地说:“开始所里民警少,联防队员虽然不少,但可以收治安联防费。后来局里考虑到所里警力紧张,安排来好几个合同制民警,合同制民警的工资要所里自己解决。
没钱,只能跟信用社借钱给人家发工资,再加上平时办桉尤其出去抓捕欠下的费用,这外债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多,可以说是历史遗留问题。”
想到老丁也做了好多年四厂派出所长,韩向柠低声问:“有没有丁所借的?”
“丁所在四厂时也借了不少,他后来不是退居二线去我们所里了么,我师父觉得丁所为人不错,就用我们所里的罚没返还,帮丁所把在任时留下的窟窿填上了。”
“这么说四厂派出所现在的外债,都是现在的城南派出所长留下的?”
“嗯。”
“他留下这么亏空怎么还能高升!”
“这不能怪他,换作谁来都一样,总不能不给合同制民警发工资,更不能遇到桉件不去侦办。”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想是不能怪前任所长。
韩向柠禁不住笑问道:“三儿,你现在不管怎么说也是所里的民警,你有没有想过跟你师父一样,想办法帮他们把窟窿填上?”
“我师父帮着填窟窿,是因为跟丁所是老朋友,并且他那会儿没想到趸船和001要大修。”
韩渝吃了一个馄饨,接着道:“再说我也没钱,就算存了点钱我也有大用。”
韩向柠就喜欢看着他算账的样子,笑嘻嘻地说:“不就是修船么。”
“我不光要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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