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不算远。
赶到局里,把材料送到治安股,不出意外地又被调侃了一番。
政工室只有两个民警,都在忙着写材料,没功夫调侃他这个局里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民警,只是得知韩渝要报轮机技术时,眼神有点怪异。
走进后勤股办公室,张兰和一个老大姐正忙着贴发票。
张兰一见着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发票,坏笑着问怎么不穿制服。
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渝别提尴尬,赶紧说起正事。
张兰搞清楚来龙去脉,正准备开口,老大姐便笑道:“信封仓库里有的是,非要自己印,你们徐所这是打算闹独立,准备跟局里分家?”
“蒋姐,别误会,我们徐所主要是考虑到要寄的信太多……”
“跟你开玩笑呢,我哪敢误会你们徐所。”
老大姐不想引火烧身,转身笑道:“张兰,你有印刷厂的电话,把号码抄下来给咸鱼。”
“好的,马上。”
张兰还是很佩服徐三野的,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本子,翻找出一个号码,找了张白纸写下来,递到韩渝面前。
“谢谢张姐,那我先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呗。”
“不了,我还有事呢。”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
……
韩渝并没有回白龙港,而是直奔城北的“水上村”。
说是村,其实是三排建在滨启河边的宿舍楼。
航运公司当年为解决年迈的船民养老和船民的孩子上学问题,在县里协调下要了块地方,盖了这三排房子。
可公司有一千多户船民,这三排房子根本不够分。
韩家当时对岸上有没有房子的需求不是很迫切,也就没跟人家争,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从路边看,环境挺好。
走到河边则是另一番景象,许多同样没分到宿舍的船民依然住在船上,一条条旧船停泊在河边,生活垃圾成堆,荒草丛生,污水横流,蚊蝇乱飞。
韩渝正寻找儿时好友们家的船停在哪儿,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看着他欣喜地喊道:“这不是三儿么!”
“张婶,你没去跑船?”
“刚回来没几天,你不是在上中专吗,怎么想起回来的。”
“我毕业了。”
“这么快啊,什么时候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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