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种事情来。
苏禾踏浪,行进在如水月夜。速度不快不慢,天亮时分才走出山林,一片大江横亘拦了去路。
苏禾便顺江而下。
一走便是两三日。顺水而下游鱼觅食、虾蟹竞逐。却不见修士、不见异兽、不见神兽……
这是一个没有神异的世界。
唯一的神异便是苏禾自己,但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世界的走兽游鱼没有一个可看得见他。
仿佛他游离于世界之外。
时间流速也不对,蛤蟆一句傲娇的责怪,足足数月才全部传了过来,一句话拉长成了好几个月。
就像有背景音伴随而行。
这世界甚是奇妙,走过千万里,苏禾便渐渐适应了这里,甚至忘却了外界——不是遗忘,只是下意识忽略。
连蛤蟆的声音都成了梦呓。
苏禾上了高山,下了深渊,四方寻觅却不见“丹”所在。茫然四顾漫无目的,只是随意走着,春夏秋冬,寒来暑往。
看游鱼竞食,看飞鸟展翅。看草长莺飞,沧海桑田……
苏禾一刻不停,自东向西,从南到北。看山川成了平地,荒原化作海岸。
这是一颗星球,大海尽头有彼岸,有冰川、有荒漠,有熟悉的兽类悄然而逝,又有陌生的生物无声出现。
苏禾不知他行走此地是为了何事。直到碰到了人。
不知何时河岸边陆陆续续有人出现,兽皮围腰,采果狩猎。
跪雷电、拜风雨,三十成群,百人成族。
苏禾停下了脚步,就在江河中看着他们缓缓发展。
江河一次次改道,有族群覆灭,有族群盛行。
有人脱下兽皮,换上了麻衣,刀耕火种。苏禾第一次看到了旗帜,甚丑!
此部名为亼。却是四方之内最强大的部落,足有两三万人。
有了规矩,有了礼仪,有了阶级,有了战争。与天斗、与人斗,更多的哀号,更多的欢喜。
鲜血挥洒大地,死后埋入土中、葬入水中、化于高山树木之上。这魂、这肉、这灵彻底融入这片世界。
一代又一代。愈加文明愈加野蛮,走的更远要的更多,战争愈加艺术起来。
历史仿佛开始轮回。
苏禾出了水中,进入山林。
有蝉飞停落在树上诞下虫卵,秋过、冬来、春至、夏到,虫卵孵化,变作若虫掉入土中,藏身于根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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