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非致斋,非疾也,不分昼夜于内……诶,寿终正寝,我家哪有寿终正寝之人~”
台下七个孩子年龄大小不一,好几个已经趴着呼呼大睡了,听见殿内钟先生的声音突然消顿,纷纷抬头,见钟紫言背手向殿外斜阳痴望出神,他们一个个互相疑惑询视。
良久,钟紫言回神,转身对学生们说道:“这《丧礼》,对于你们还太过遥远,就不讲了,今日最后,我来考考你们关于朋友的问题~”
一听钟先生要问考他们,这些孩子一个个如丧考妣。
“就先沈雄吧,何为益者三友、损者三友?”
最后排一脸胖肉的沈雄今年九岁,是这群孩子中,年龄最长者,一听钟先生第一个问自己,愁眉苦脸的站了起来。
“益者三友,益…损者……”
沈雄支支吾吾,汗如雨下,竟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钟紫言哀叹,这小胖子真不是块料,好在也不指望他学成什么样儿,说了一声,“坐下吧。”
“沈英,你说!”
沈雄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同胞弟弟沈英,只比他晚出生半柱香的时间,听到钟先生问他,不急不慢站起身,朗朗上口:
“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
沈英虽骨瘦如柴,双目却生机旺盛,有板有眼回答了钟紫言的问考。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母胎中沈雄把沈英的那份机能夺了,两兄弟一个胖若圆钟一个瘦如枯木,出生时便如此,爹娘死的早,被钟紫言收留时,沈英差一点就饿死了,幸好挽救及时。
“答的好,今日便到这里罢~”
钟紫言说完,八个孩子一齐站起身行师礼,而后纷纷跑出殿内去玩耍了。
见沈英留着似有话说,钟紫言走过去询问,“英儿,有心事?”
沈英犹豫片刻,细瘦双臂下的小手手指互相勾转,眼神流露不甘,问道:
“先生,我是不是一辈子也不能像宗老大那样学法术?”
有无灵根是从出生那一刻便注定的事,钟紫言也无法改变,面对沈英的不甘问询,只得沉默凝视,无有言语。
殿内寂静无声,几息过后,沈英渐显失落,低头不语。
钟紫言摸了摸沈英的头,和言宽慰,“也只是暂时无法修炼,等我日后寻找到法子,必然让你们踏上这条路。”
沈英忽的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希冀,郑重点头,跑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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