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关注着海域地形图的鲁肃率先忍不住站起了身。
作为江东境内唯一一个见识过那两支水师的人,他除了忌惮和恐惧,再没有其他想法。
是以格外清楚,这战是万万不能起的!
以江东现在的处境来说,一旦开战,整个江东稍有不慎便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甚至对方都不用出动水师亲自下场,只要将相邻江东的海域水系尽数围住,再阻隔掉过往商船,光凭没粮这一点,不用一年,身陷囹圄的江东,内部便会率先自行瓦解。
想明白这一点的他又怎敢和戏煜正面起冲突?
一瞬间被汗水浸湿了后背的他果断开口:“盛国公这是何意啊?我等可从未想过要同您开战啊!”
“主公在得知您要来江东,早就翘首以盼,早在十几天前便开始准备今日之宴席,全境更是在一月前便知晓主公小妹即将嫁与盛国公之事,高兴得唤醒鼓舞。”
“其中不乏百姓们自发购买红灯笼,只为恭贺二位,愿二位百年好合,在此等盛事即将到来之际,江东又怎会生出恶意?”
“反倒是您南下,并未见到半点诚意,南下之时还不忘带率大军处境,恶意满满啊!”
他弯着腰,叫人看不清面色,但声音低沉又迫切,像极了被人欺骗后难以置信语气。
戏煜闻言,淡淡扫了眼鲁肃,随即勾了勾唇角,望着孙策轻声说道:“说我没有诚意?那么请问伯符,不知其弟孙仲谋现在何处?”
“正在家中照顾老母,母亲近些年来,身子愈发不适,今日更是半点离不开医师,仲谋在迎接完您的到来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照看了。”
这个问题孙策早有成算,故而答的滴水不漏,相当自然。
早在戏煜没来之前,他便已经和仲谋商量好了话术,只为防止对方的探寻。
“哦?身子不适?再这春暖花开之季,令母竟然病了?不知因何而病啊?”
戏煜略带疑惑的凑向孙策,对方当即饮下一口酒水以缓尴尬,随后淡定道:“这个医师该在查,想来近日便会有结果。”
奈何他就算装的在淡然,也逃不过戏煜的火眼金睛。
他面部细微表情控制的不错,但鼻头的轻微耸动,眼眸下意识的躲闪,显然是没说实话。
“既然如此,我建议伯符还是换个医师的好,吴老夫人乃是当世皆知的忠烈节妇,凭借一己之力养大破虏将军的四位嫡子,万不可被那等庸医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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